好难受。
不知道身体内蓄了多少水,才能让眼泪不断绝。
不知道多少翻滚的情绪在同时催化着眼泪。
活着真累啊!
做人好难啊!
它:“让你别哭了,你还哭。你是聋了吗?你那耳朵是摆设吗?”
它:“耳朵没用可以割下来,切丝放到盘里凉拌,深刻反思下,比起猪耳朵,到底差在哪!”
她:“我不聋。”
它:“你有什麽资格哭!”
她:“我咋没资格了?”
我连哭都不行吗?
我就哭。
它:“哭还得用纸巾擦,你不是很穷吗,就不能为了省点纸巾别哭了吗?”
啊?有点道理!
她:“那我用袖子擦。”
它:“袖子脏,用袖子擦,害眼睛感染细菌,还要看病,去医院挂号,买药,你有钱吗?”
她:“没。”
更有道理了!
她:“那我不擦眼泪。”
它:“行,你哭吧。”
她:“啊?”
它这是妥协了?开始支持她了?
它:“你现在这点痛苦,算得了什麽,不过是毛毛雨,不够看的。你得要更痛苦才行。”
她:“为啥?”
它:“争取多长点乳腺结节。”
它:“加油努力得乳腺癌。”
她:“我不要。”
她:“我没钱看病。”
小病都看不起,更别说大病了!
它:“那你哭个鬼!”
它又一次驱散了她的难过。
她甚至被逗笑了。
它说的一点也不有趣,逗笑她的,或许是她从它身上捕获到的隐隐约约的关心。
她往锅里倒了半碗水,等水再次沸腾捞面过凉水。
它消失了。
吃葱油拌面的时候,还在乱想,想她妈说的话,想那只没她妈可怕的鬼。
她知道她妈还会打电话来的。
她就像是一个被冤入狱的人,在等待着刑罚。
她妈是审判官!
也是行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