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又不是她,照她那个逻辑,出钱的也不该是她了。
桑芙摇摇头。
庄墨闻:“为什么?”
桑芙毫不犹豫:“因为她是我朋友啊。”
“朋友。”庄墨闻点点头,又问:“那我呢?”
桑芙一下子语塞:“你……”
她现在和庄墨闻的关系有点复杂,夫妻不像夫妻,情侣不像情侣,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大概也想到了她的想法,庄墨闻不轻不重地握住方向盘,温声开口:“抛开其它,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夫妻一体,要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之前我就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要划分得这么清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对于你的事,我做不到坐视不理。”
他情绪稳定,全程连反问都是不急不躁。
对庄墨闻而言,在得到她的第一句回答后,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只要她主观上不想远离他,都没关系。在感情里她不懂的、生涩的地方,他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地教她。
“还是说,以后如果是我遇到你这种处境,你也会和我撇清关系?”
桑芙立刻:“当然不会!”
他抿唇笑了,脸上的笑意温柔模糊,“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
庄墨闻看了看时间,尚早。
车里多少有点闷,他转而问她:“要不要下车去走走?”
……
这几天昼夜温差较大,白天穿得单薄也适宜,晚上气温便极降温到个位数,桑芙是下午出门的,所以特意加了外套,穿得还算厚。
不远处正好是一条新美食街,距离吃晚饭已经有好几个小时,再加上香味刺激,桑芙还有点饿了,路上买了几份小吃,边吃边走。
庄墨闻不饿,帮她拿着剩余几份。
她吃相特别斯文,也可能和胃口差有关,庄墨闻从没见过她大口吃过东西,更别提狼吞虎咽,永远都是一口嚼完,再吃下一口。
他侧脸看了她一会儿。
“好吃吗?”
桑芙吃的是羌饼,要的分量不多,老板给她切成了小块的,方便吃。她觉得味道还可以,点点头,“你要试一下吗?”
“可以。”
桑芙听了,就拿走自己咬过的那一块,正要把纸袋递给他让他自己拿,下一刻却现纸袋很轻,低头一看,里面空了。
一开始她买的就是单人份,她食量又不大,所以很少。
“没有了,”她脚步顿住,转身试图寻找原来的那家店,“你想试的话,我们可以回去再买……”
话未说完,桑芙忽然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按住。
她回头,看到的就是男人漆黑的头顶,和他挺直的鼻梁。
他微一张嘴,吃掉了她咬过的那块。
她一下想起当初在庄家的那块鸡蛋饼。
“你……”桑芙大脑空白,定了几秒,她视线上移:“你很饿吗?”
庄墨闻直起身子:“没。”
“那、那其实你可以再去买一份的。”桑芙隐晦地暗示他:“这个我咬过了。”
虽然他都吃掉了,现在说也没用。
“没关系,我只是急着想试一下。”她手上空了,庄墨闻把其它小吃递给她,“那个羌饼你还想吃吗?想吃我去买。”
桑芙连忙摇摇头,拒绝:“不想了。”
她就是尝个鲜,再吃其它的小吃都吃不完了。
他们慢条斯理地把整条美食街逛完了,桑芙也吃完了小吃,两个人绕回相对僻静的街道,往停车的方向走回去。
夜风习习,庄墨闻站在风吹过来的方向,挡住大部分冷风。
“今天的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桑芙一顿,然后缓缓地摇了下头。
“但是我想听。”
第一次,庄墨闻没有顺着她的意思,他轻声追问:“只是同学,你朋友为什么会激动到动手?”
庄墨闻明白,她一定经历过很多事。他来到她身边的时间太晚,那些事早已过去,他无法陪她经历。
可他想知道。
想听她亲口说。
所以在那时候,在走廊上,对那些人他没有逼问到底。如果真的是很糟糕的事,由他们来阐述和公布,对她而言,无疑是又一次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