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凝视着高峰,半响,他重重的点点头,道:“好,只不过你可得特别当心,敌人是阴险毒辣的,你一定多加小心才是。”
“大夫,我会的”
于是刘大夫匆匆的走了。
他从茅屋后面上山坡,走往山中去了。
高峰虽然奇怪,但他并未多问什么,因为他心中明白,刘大夫一定是绕道过江回去了。
高峰吃了东西,无聊的坐在椅子上,他低头看着手上的断指,心中一阵阵的酸痛不已。
那是梅子的断指,如今血已拭净,只有断处尚带着一点点血红的肉色,除下的便是苍白泛青。
他贴着自己的面,喃喃的叫着梅子,心中那股子悲伤,实在惹人同情。
这一夜,高峰就是坐在椅了上忽睡忽醒,心情沉重,因为他太挂念梅子了。
他更想着刘大夫的那句话——他已是大家的高峰了。
也许刘大夫的这句话更令高峰感动。
刘大夫也正是为了对高峰说明这句话才赶来的。
是的,他不能被敌人往绝路上引着走,绝不轻易的进入敌人的圈套。
他打定主意了。
天又亮了。
这一夜高峰也不知怎么过去的,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那支断指,就好像抚摸着梅子一样。
然在高峰吃完东西,还要走出茅屋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咚”的一声响,头看过去,只见又是一个青色劲装汉子奔来。
等到那人奔到石台下面,高峰才看清又是咋日那个挨刀的汉子来了。
那汉子开口先叫“大少爷”,这光景是怕再挨刀。
他重重的抱拳,道:“大少爷,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呀!”
“你就是为了对我说出这句话才又回来?”
“我又送消息来了呀!”
“说。”
“说了你可别杀我。”
“那要看你说的什么话。”
那汉子道:“大少爷,你开恩,我家还养着八十岁的老母亲,三船帮我是个跑腿的,一个月只混到一升米半两银,我一家温饱呀!”
高峰心中想,比我在山上放牛羊好多了,那几年我未见过什么叫银子,带着个窝窝头上山去放羊,喝的是真正“自来水”,水泉就是地缝冒出来的。
有一回几头羊同他挤在一起喝泉水,也没啥稀奇的。
高峰冷漠地道:“你找错诉苦的对象了。”
他发觉这人的脖子上裹着厚厚一昼白布,显然他已把伤处包扎了。
青色劲装汉子道:“大少爷,你就菩萨一次吧,你若杀了我,我也只有认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想不到干送信的也会挨刀。”
高峰道:“那是因为你是三船帮的信差,你不是超然的在送信。”
那人一踩脚,道:“也认了。”
他缓缓的自背后取下一个包状,却使得高峰眼睛睁得一个有二个大。
那一定有什么令他发疯的东西。
敌人是不会送给他银子珠玉宝贝的,那一定又是叫他发火三千丈的东西。
汉子不开口,他解着包直叹气。
终于,包解开了。
高峰的面色也变了,不,应该说是绿了。
只见打开的包里是一双断掌,那血肉模湖的断掌指头还少了一个,敢情那断指就是这断掌上面的指头。
高峰双手十指咯咯响,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汉子却沉沉的道:“我们帮主说,他在船上候教,你不听他的约斗,便是有违江湖规矩,这一次送来这个断掌,下一回就是断臂一段,你少爷如果坚持不去,那就慢慢的砍那位哭也不哭一声的姑娘,直到她死。”
高峰仍然不开口。
那汉子又道:“本来是砍指头的,我们帮主见那位姑娘不叫痛不落泪,他就火气上来了,于是,咔。”
他比了个刀砍东西的样子。
高峰便在这时出手了。
他狂吼一声:“杀!”
那汉子侧侧身躲,因为上次他吃了亏以为自已没有注意,所以他疾忙躲。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