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身形瘦弱的,憋得满脸潮红也没有出声,靠在墙边不喊不叫不挣扎。
印蕴走过去,他颤巍巍擡头,动了动唇,声音虚弱,同时有轻微的喘息,“印同知,求您疼惜奴婢,奴婢不想丶不想去梁掌印那儿。”
眸子慢悠悠低下来,印蕴仔细观察这小宦的脸蛋,俏生生的,锁子骨有一块像花蕊状的刺青,可他不反抗了,勾不起她心思,她蹲下来捏小宦的下巴,近距离打量。
指尖触上小宦锁子骨上刺青,刺青被挡了一半,还有一半隐在衣下。
印蕴撩他领口。
“印蕴。”
忽然被拉住胳膊强硬站起来,她瞪目过去。
边悯侧起半边脸,印蕴打起来顺手。
“你胆子怎麽这麽肥,”印蕴没打他,他胆子确实肥,在外人面前也能一口一个印蕴。
边悯胃里犯搅,但更多的是脑子里厌恶,但这种感觉来得快,克服得也快,他把印蕴的手从小宦身上拉开,道:“我胆子一直都这样,给你带了药,现在擦吗?”
“少献殷勤,”印蕴抽手抽不出,索性给边悯拉了,“从哪里进来的,梁去华分明不准你进他值房。”
“窗子。”
“你翻窗过来找我偷情?”
“……”
他们肆无顾忌地说话,今儿给小宦的药药效大,等几个小宦晕过去,再醒来什麽都不会记得。
调训小宦只用了半个月,印蕴各种手段都使上了。
偶然一天,边悯撞见了,终于想起来印蕴不是正常人,对一群小宦什麽都干得出来,羞辱,践踏,唾骂。
边悯没有害怕,亦没有恐惧,那时见印蕴,看见印蕴给小宦们上链条,全身上下都锁了起来。
印蕴应该不喜欢这些小宦,不然怎麽会没有表情呢。
明明亲他的时候印蕴就会笑。
边悯心里有点莫名的雀跃,印蕴对他和对别的小宦,不一样。
印蕴回印府,刚洗完澡出来,连布帛都没来得及缠,突然有人窜到身前来,亮着一双眸看她。
印蕴转身背对。
“你颈子後面的刑伤好明显啊。”边悯说。
印蕴凶他:“滚,滚远点。”
“为什麽啊?”边悯没懂,印蕴不是很喜欢他的主动麽,怎麽又叫他滚了。
他探个头过来瞄印蕴,刚探脑袋,就挨了狠劲儿一巴掌,跌在地上,两眼晕。
“让你滚你就滚!”
印蕴凶神恶煞,眸光剜他几层肉,他受不住,弯下颈与腰,声音泛颤,“好,你别生气。”
印蕴冷哼回浴房,扣上门,才敢放开挡住胸口的臂。
翌日一早,印蕴还没起床,梁去华找到印府上,逮着印蕴一顿臭骂,“狗东西,你见不得我寻欢是不是,吊死他们你高兴了?”
印蕴懵懵的还没睡醒,就被梁去华拽到街上,东厂胡同口,吊着四具光身小宦。
铁鈎鈎穿锁子骨,其中一具没了头,锁子骨上还剩一点刺青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