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折磨他对他这副如垂死天鹅般在他怀里……
段衍鼻尖嗅到浓郁的香气,这股香气极其熟悉,但他又说不上来,只觉饥肠辘辘。
他本能地埋头凑近香气源头,试探着舔舐了一下,瞬间不能自拔,深深埋进去吸吮啃咬。
那处于是不断涌出温热的红色液体,一股一股被他吞吃入腹,他的视野模糊不清,眼前只有一团一团的色块虚影,殷红的,雪白的,乌黑的,他不知自己吞下去的是什麽,只觉兴致异样高涨。
然而,胸口突然漫开的剧痛令他猝然停了动作,那团被他喝进去的东西居然像活了一样,在他的胸口钻来钻去。他虽只是一团雾气,并无实质肉身,但这团东西上带着的灵力与他截然相反,像打开他的胸腔,硬生生往里搡了一把在雪堆里埋了三天三夜的刀,边往里扎边还不停地转着刀把。
他听见耳畔有人低语:“你以为……在人体内留东西折磨人的手段,只有你会吗?”
段衍用力眨了眨眼睛,剧痛令他清醒了不少,终于看清身下人,他脖颈上都是血,染湿了被压在身下的发丝,肩上还有一根黑色的长钉,里面灌注着他炙热的灵力,用来限制对方的力量。
他眯起双目,盯着对方写满怨恨与忌惮的冰冷眼睛,忽扬起唇角,这个时候倒有些蛇的冷酷与残忍了。
陵稹指尖聚起灵力,操控着被段衍吞进体内的那团血液。这是他从魔域学来的手段,以自身血液为蛊,令吞噬者受钻心之痛,痛不欲生。
对方应是痛得狠了,对他的控制松了少许,那张与阿陆一模一样的脸略显狰狞,眼里染上不加掩饰的愠怒。
陵稹趁机要推开他坐起来,却不料那扎进他肩胛骨的长钉陡然升温,他刚擡起小半的身躯因这高温激起的剧痛被迫落了回去。
段衍俯身恶狠狠咬了口他的耳垂,牙尖在那被咬出血的玉白上研磨,齿缝间挤出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怨愤:“你有种。你让我难受,我让你更难受。”
他知道这人不怕痛,怕烫,故而恶意满满地令自己这黑雾化形的身躯急剧升温,像从蜡烛上刚滚下的烛泪一样烫。
正要动作,身体忽不受控制,手发着抖去触碰那根长钉,声音中满是疼惜:“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痛?我帮你取下来……”
他觉恼火,又是阳面那个软弱多情的废物,他毫不犹豫抢回身体控制权,反将那长钉钉得更深,蛮横地撕开身下人的衣物,对方当然在反抗,但只要他用炙热的手抚上去,这人就只剩颤抖与痛苦吸气的力气了。
“只是摸你,什麽都没做,就喘成这样?谁能有你不知廉耻?”
他明知他是被烫得难受,却故意往那种方面曲解,他对魔域那一幕实在耿耿于怀,任何对身下人的觊觎他都会怀恨在心,可惜因这家夥的阻挠,他没能杀了那两胆大包天的东西,只好将愤懑倾泄在他身上:
“你去魔域,就是为了这档子事吧?纵容那千离用你的模样寻欢作乐,其实是因为你想被那样对待是不是?”他手掌用力揉了一把,“那魔物有没有碰过你这儿?这里呢?你是不是就喜欢骑在别人身上吃,一天不吃就会难受?”
说话时他能感觉胸腔内那作乱的血蛊行动愈发疯狂,剧痛更甚。陵稹俨然是被这羞辱意味满满的话和身上滚烫的手惹急,恨意满满地要在他身上报复回来。
段衍咬牙冷笑:“我记住这个滋味了,马上全还给你。”
他猛地将人从地上提了起,这一下太突然,被钉在地上的肩胛竟是生生从长钉上被了拔下来,带出一大滩血。
这刺激到了身体里另一半意识,他又抢走掌控权,疼惜地搂住这具身躯,流着泪边道歉边给人疗伤,可伤口才刚好上几分就又被挤了下去。段衍就着这个姿势开始,没有任何过渡,他胸口有多痛,动作就多狠,体温就有多烫。
这绝对令对方痛苦至极,也不知和他胸口作乱的血蛊相比,哪个更难受。这次他没有蒙上眼前这对黑沉沉的眼睛,藏在怨恨下的恐惧,无措与痛苦尽览无馀。
他欣赏着对方陡然扬起的修长脖颈,对这副如垂死天鹅般在他怀里战栗的模样格外满意,胸口愈发钻心的痛仿佛都可以忽略了。
他的啃噬撕咬从身下人刚愈合的颈侧一路上升至血迹斑斑的耳垂,“你出点声,出点声我就不这麽烫你。”
他自觉已是给了这人面子,毕竟他多少还是喜欢他的,虽想让他痛,却也想让他快活,可这人就是有这麽倔,永远学不会服软和忍气吞声,不仅跟前两次一样宁愿把唇咬烂都不出声,还变本加厉,控制着那团血蛊,令他胸口的钻心之痛弥漫到四肢五骸。
他只是因剧痛稍顿了一下,就被其逮着机会又要逃走。
陵稹尝试这从这怪物身上逃走,但眼下情形对他而言太艰难,只是稍稍动一下便觉翻江倒海。
他昨日的灵力碰撞弄出来的伤还没好全,经如此一通酷刑,体内伤处已有崩溃迹象,呼吸间再次漫上血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