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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祭品 区区十个我你应受得住吧（第1页）

第53章祭品“区区十个我，你应受得住吧？”……

陵稹试着重咬舌尖将自己从这诡异梦中唤醒，可还未待齿尖落在舌上，便有什麽东西突然将他的脸扳了过去，又自後方撬开他的嘴，在他唇舌间翻来覆去。

他皱起眉头，虽偌大空间中依旧只馀虚无，不见人影，可嘴里这东西分明是人的舌头，乱七八糟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着的也是人的手掌。

他努力忽略口中异样，细细分辨身上的手到底有几只，一，二，三，四……他面色越来越难看，当数到二十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人不可能长出二十只手，这空间里要麽是有只怪物，要麽是……围着他的有十个人。

他顿觉不寒而栗，挣扎愈发剧烈，这似乎惹了身後人不快，唇边被重重咬了一下，他正欲狠狠还回去，对方却退开稍许，接着便有热气伴着低沉沙哑的声音扑在他耳畔：“你情热难抑时是我帮你解的，而今该轮到你投桃报李了……”

陵稹顿了顿，脸色更难看了。

他如何能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那人昔日二话不说离开，将他晾在那冰雪漫天的枯林里，而今竟是又不问自来入他梦境，封他灵力，将他吊成这怪异姿势，又找来这麽多人辱没他……如此种种，居然还要他“投桃报李”？

如此恬不知耻，叫他不爽尤甚：“为何不现身？有胆做得出这等事，怎的没胆露面？”

“露面？”段衍语气幽幽：“这大半年来，我在那天冰下多少次露面，你都不带搭理的，而今又想见我了？”

“……”陵稹被祂话中浓郁的阴暗幽怨味儿冲到了，鬼蜮那些厉鬼想必都比这人阳光开朗。

他已习惯了祂那副恨他入骨，同他说话夹枪带棒的态度，这会儿突然变了一种语调，他浑身不适之馀只觉得诡异异常。

好在段衍很快嗤笑一声，语气又变回他熟悉的森冷：“想都别想。”

陵稹冷笑：“我也没想见你。”

“呵，”段衍不信：“今晚你就对着这虚空放浪吧，何时我玩尽兴了何时大发慈悲让你见见我。”

“……”陵稹怒极反笑：“玩？你若想玩尽兴，何不去找魔域那些纵欲淫=乱之徒，他们可比谁都会玩，放开我。”

“这可由不得你。”对方咬了咬他的耳垂，幽幽道：“既然你这麽喜欢作祭品，千方百计都要献祭给天门，那何必绕那麽大的圈子，总归都是要献祭给我的，不如现在就给我……”有手指轻轻抚过他还带着牙印的下唇，“不过我不喜欢那种血淋淋的献祭，我只喜欢这样的。”祂又擡手拨了拨束缚着他的链条：“这种献祭的姿势想必能满足我们各自的需求，我是不是很贴心？”

陵稹眉心一跳，何谓“总归都是要献祭给我的”？难不成祂已知道祂自己同天门的联系了？那祂可完全觉醒了神性？

他不敢直接问，若祂此时还是人性主导，对祂的神性一面一无所知或一知半解，他贸然问出口必会弄巧成拙，反诱使祂神性快速复苏。

他犹豫片刻，选择旁敲侧击：“你来寻我，是为了我体内的先天清气，还是我的血肉？或是……为了我本人？”

这话不知哪儿刺激到对方了，他感觉这跪坐在祭台後，自身後搂着他的人忽然发起抖来，环在他胸前的手臂近乎要把他肋骨勒断。

“我在天门里等了好久……”沉默良久，段衍忽将脸埋进他光=裸冰凉的肩颈间，答非所问：“你的蛇毒太烈了，我到处都在痛。”

他不知陵稹提这个问题是别有用心还是随口一问，但于他而已，这一问简直像是把他这已被天门前那一幕扎得千疮百孔的心剖出来，用力践踏成肉泥，再捡起来甩他脸上。

他怎麽可能是为了他的血肉来的？他现在恐怕连见他流血都会觉得痛彻心扉。

他想他大抵又为了这人疯了一次。可惜这回没有那破镜子在他身边劝他，自被丢进天门後，它就销声匿迹，仿佛也同混沌融为一体了，他最痛苦之时，甚至期望它再冒出来泼几盆冷水，劝他理智些，劝他莫要为一个已死之人如此疯魔。

可惜没有，他一步步放任自己疯狂至此，任由低劣本能控制他的躯壳，任由他的冲天怨气跟随天冰在各个时空游荡。

不知历经春秋几何，终于与眼前这个还活着的陵稹相遇……可陵稹着实狠心，大半年间才给他这麽一次入梦与他相见的机会，一见面还用这种问题戳他心窝。

他说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何心思，一个人怎能对另一个人怨恨到极致，又不舍到极致呢？

陵稹微怔，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肩上，又顺着肩头滑下，没入後背衣物中。

所谓无上天命之神想必不会被蛇毒痛哭吧。他缓缓松了口气，还能流泪，想必人性还在。

可对于段衍的话，他又觉得疑惑。他那时注入他体内的“蛇毒”只是变异的墨莲的花汁而已，仅有催=情之效，且至多一个时辰便可自行化解，所谓不及时疏解会痛不欲生，肠穿肚烂，仅是为留下他而临时编的唬人话术而已。

“你没中毒，那只是墨莲花汁。”他坦白道：“且早在那日你走前，效力就发挥完了，而今痛成这般，大抵只是心理作用。”

段衍：“不可能。”真痛假痛难道他会分辨不出？况且没有那蛇毒，他何来这麽强烈的情=欲？

陵稹无奈，见他不信也只好先顺着他：“好，我给你解毒，你且先放我下来。”

“你这种狡猾的人，嘴里的话半句都不能信。”手掌抚摸的动作逐渐变了味儿，段衍又轻轻咬了咬他颈侧：“我知道怎麽解毒，你做好一个祭品该做的事便成。”

陵稹浑身一僵，他闭了闭眼睛，退让一步：“若只有你，这等事我无所谓，你把其他人弄走。”

“其他人？”段衍忽低低发笑：“这里只有我，十个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