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清楚,这丝微弱的慰藉根本无法抵消他刚才所目睹、所听闻的一切带来的巨大冲击和痛苦。
那画面,那声音,仪涵在他最恨的男人胯下承欢、被肆意玩弄、发出那种他从未听过的、淫荡入骨的呻吟……这一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已经将他的心割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他再也承受不了了。
多看一秒,多听一句,都像是将烧红的烙铁按在他的灵魂上。
他怕自己会发疯,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那个杂种撕成碎片,然后呢?
然后面对这一切丑陋的不堪,面对仪涵可能惊恐、羞耻甚至怨恨的眼神?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佐含言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但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是逃避的本能,终于驱动了他。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让那双如同灌了铅的双脚缓缓地、无声地向后挪动。
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跋涉,每一步都伴随着心脏被撕裂的剧痛。
影音室门缝里透出的那点昏暗的光,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地狱业火,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他不敢回头,强迫自己转过身,背对着那个让他灵魂颤抖的地方。
走廊冰冷而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回荡。
他的脚步虚浮,身体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回到客房的短短距离,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开房门,怎么走进去,又怎么关上门的。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正合他意。
黑暗似乎能给他一丝虚假的安全感,让他得以蜷缩起来,舔舐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摸索着走到床边,身体像一滩烂泥般重重地倒在柔软的床垫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强迫自己睡着。他对自己下达命令。忘记这一切,睡一觉就好了,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大脑却完全不听使唤。眼睛紧紧闭着,黑暗中却不断闪现着刚才偷窥到的画面,一帧一帧,无比清晰,如同跗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仪涵跪在张明胯下的样子,秀发凌乱,香肩裸露……
张明那只在她光滑后背游走的大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仪涵口中吞吐那根粗大狰狞肉棒的动作,以及那“啧啧”作响的湿滑水声……
她被揉捏乳房时,身体剧烈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娇吟:“嗯啊~……别……”
她被手指抠挖私处时,那高亢失控的尖叫和随之而来的潮吹……
那泥泞不堪的穴口,不断涌出的淫水……
她瘫软在地毯上,如同被玩坏的娃娃……
她最后被张明抱在怀里,哭泣着,喘息着,发出那种他从未听过的、带着浓重情欲的呻吟和抱怨……
那些声音,那些令人心碎又莫名勾起扭曲欲望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仪涵的呻吟,时而痛苦,时而羞耻,时而却又分明带着极致的快感和沉沦……那声音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脏上来回切割,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愤怒、嫉妒、屈辱、恶心、心痛、绝望……无数种负面情绪如同翻腾的岩浆,在他胸腔内疯狂地冲撞、燃烧。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内心的煎熬。
他甚至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她!
时间在黑暗和痛苦中缓慢流逝,变得毫无意义。
佐含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
他的精神在极度的痛苦和疲惫中变得恍惚,意识在清醒和昏沉之间摇摆。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绝望吞噬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从门外传来。
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佐含言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猛地一缩。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小心翼翼。
然后,他听到了……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拖沓声,像是……像是一个人走路时,有一条腿不太方便,有点一瘸一拐的感觉。
是仪涵!
佐含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她……她这是怎么了?
张明那个混蛋,在她拒绝之后,又对她做了什么?
还是说……之前的玩弄就已经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