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外出买早餐的母女俩在厨房内东翻西找,总算找到了一袋吐司和几颗鸡蛋。
妈妈负责煎蛋,我则是边哼着歌边烤吐司,顺便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草莓果酱。
四人份的话,吐司还是很充足。
要是爸爸在的话恐怕就吃不饱了。
这么说来爸爸昨晚没回家啰?
“爸爸昨天没有回来吗?”
我边问边用茶刀挖一小块果酱,偷偷尝了一口后忍不住出幸福的呼喊。
“是啊。虽然有打电话说要参加应酬,大概是马上就醉到不醒人事吧?后来你们俩都在呼呼大睡,我就把贵子叫来了。”
“樱树老师……”
“因为贵子很能喝的关系,我们后来又解决一打啤酒喔。”
这般说着的妈妈指向厨房的回收桶,看来空空如也的啤酒罐都躺在里头。
虽然妈妈说老师很能喝,可是我怎么只记得老师抱着马桶狂吐的模样……还让我想起一件直到现在依然在意到不行的事情。
“妈妈,你和樱树老师有生什么事吗?”
或许是果酱甜甜的气味让我神经变得更大条,几乎是想都什么就说什么。
煎着荷包蛋的妈妈出“嗯──”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抛给粗神经的女儿一记直球。
“喝完酒,我和贵子就趁酒兴做爱了喔,两次。”
转过身来的妈妈顽皮地对愣住的女儿比出胜利手势。
“……”
明明是意料内的事情,为什么我却整个人僵住了呢。
大概是因为,比起从老师口中听到这件事,由妈妈亲口说出事实会比较伤人吧。
这次我挖了好大一坨果酱,让甜甜的草莓果酱融入五味杂陈的心情之中。
“小沙织讨厌妈咪了?”
一点点。
“没有啊。”
可是我仍然在嘴巴上死要面子。包裹在甜蜜果酱里的那句话,虚伪到破绽百出。
“这些事情,等你想知道的时候再来问我吧。现在先准备盘子要紧喔。”
“好……马上拿。”
唉,妈妈说得也没错。
想要知道事实的心情和害怕受伤的心情重叠在一块,就很容易让我陷入泥淖中。
多想无益!
还是把多馀的精力,投入在即将被放了太多酱油的荷包蛋虐待的胃上面吧。
简单漱过口便和妈妈两人坐在餐桌前,今天的早餐是三片烤吐司、一张很咸的荷包蛋以及美味的草莓果酱,饮料则是冰冰凉凉的柳橙汁。
不过话说回来,在我喝下第一杯酒以后,直到半夜醒过来以前的那段时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呢?
好在意……不,根本是在意到不行!
我试着向妈妈旁敲侧击,还扯了不知情的姊姊当借口,结果早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的妈妈巧妙地回避重重阻碍,直接替我补上脑袋里的某片空白。
有些事情似乎很像我会做的事,但是更多事情则是丢脸丢到我才不承认有做过。
然而,用开朗表情说着的妈妈也不像在撒谎就是了。
我尽量避开会让我尴尬到说不下去的部分,体贴的妈妈则是误以为女儿只是害羞,于是代替一脸尴尬的女儿不客气地踩起地雷。
例如,我是问……
“为什么故意把酒倒在身上?”
无视地雷的妈妈这么回答……
“这样才可以看到你们姊妹俩抢着讨抱抱的可爱模样呀。”
把这句话结合妈妈刚才说的……呃……就是喝醉的我们竟然抱住妈妈舔滴到她身上的酒(我应该没这么做啦……应该……),就形成一幅视觉感强烈到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了。
“对了,沙织从小时候就是比姊姊还要厉害的级搾乳器喔。”
“咳呃!”
将入喉没多久的柳橙汁咳到满桌都是的我,实在很难想像自己会是妈妈口中说的什么搾乳器。不过,这话题会不会转得太牵强了呢。
不管红着脸拿卫生纸擦桌面的我,妈妈继续揭开我毫无印象的幼时秘辛:
“授乳的时候呀,美花都是吸一点吸一点,一个晚上总是要喂好几次。可是沙织每次都喝很多,晚上既可以好好睡觉,我的胸部也比较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