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镜滢避了避,“我们……出来是办事的。”
衣裳滑落在地。
千镜滢仰着头,灯光下,他羽睫寸寸分明,眼中似潮水翻涌,就这麽落在人身上,不容人有丝毫躲闪。如同蚕丝铺成的网,严丝合缝,粘在人身上。
千镜滢伸手想去熄灯,手指还未能够着,被他扣住。
千镜滢喘息道:“太。。。亮了。”
他埋在她颈间,雪白的颈被咬出痕迹。千镜滢瑟缩了下,下意识想避开。先前刺痛的一处似是被什麽东西舔过,连带着冒出的血珠都被舔舐干净。
他哑着声,“亮些看得清楚些,不好吗?”
衣裳尽褪,千镜滢触到他视线,脸烫得厉害,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眼睛,声如蚊呐,“别看了。”
他的唇落在他耳边,又轻咬住她红得滴血的耳垂,被蹂孽得不成样子。
他对她的身体太熟悉了。
千镜滢支不住,下意识伸手拽住桌案,却不想扯到桌上的纸,带翻了墨汁。
力透纸背,顷刻间洇湿了一大片。
“叫我什麽?”
千镜滢咬住下唇,尾骨发麻,叫不出声。他伸出手指抵入她齿间,逼着她发出声音。
“夫。。。夫君。。。”
“叫我的字。滢滢,叫我的字……”
这厮得寸进尺。千镜滢咬住她手指,势必不再出声。晚间,千镜滢伏在矮榻间,累的不想动弹。楚裕言将人搂着,不让她睡,“你喜欢我麽?”
千镜滢不欲理他。却不想边上的人不依不饶般,纠缠着要个答案。千镜滢不堪其扰,点了下头。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那便只有我一个?”
千镜滢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好笑,又没有力气细想,“嗯”了一声。
楚裕言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睡吧。”
这一日极累,千镜滢几乎沾枕便睡着了。楚裕言兀自走到案边,将她衣裙拾起,从里面摸出一张褶皱的纸来。
他看着纸上内容,良久,将它放回。
翌日天亮,千镜滢想起让人去正宁斋买袋杏脯回来。
房内,楚裕言将纸包拆开。两张油纸间夹着张极小的纸条,上面用兼毫写下几个字,“明日,戌时四刻,兴义楼。”
清羽在一旁,见到纸包中的纸条,眼皮子跳了几下。
楚裕言哂笑一声,“你说,这张纸,他是否猜到我会看到?”
清羽知道这会楚裕言是真的生气了,“属下。。。不知。”
“可要属下把便条处理掉?”
楚裕言将便条放回夹层中,闭上眼,良久,“让人送过去给她吧。”
清羽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什麽,“殿下可是想将人引出来下手。”
“让人盯着,护她安全即可。”
楚裕言声音发冷。他可以忍,只要不要太出格。只要他在她心里的分量高过那个人。他可以装作看不见。
横竖等到回京後,二人都不会再有交集。
*
房内,千镜滢看着桌上便条,心中几乎可以确信,是林冠清无疑。
但她眼下不敢贸然赴约。
那头情势尚未可知,疑点衆多。若是是一个局。。。
她犹豫着,是否要和楚裕言商量。若是要出去,必然是瞒不过他。
她站起身,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就在她要开口的一瞬间,房门已经打开。
楚裕言坐在案边看她,屋子里还站着个陌生男子,圆领皂靴,应是当地驿站驿丞。
千镜滢仍是男装,那驿丞看见她未能反应出,“这是……”
楚裕言道:“无事,你先回去吧。”
“小的告退,客官有事再吩咐。”
房门合上。
千镜滢到他对面坐下:“在议事吗?”
楚裕言倒了杯茶,递来给她,“只是一些部署上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很忙。
“是……我明日想出去一趟。”千镜滢犹豫着,要怎麽和楚裕言说。却不想对方直接道:“我会调人手在暗处。”
千镜滢正绞尽脑汁,兀然听到这一句,脱口而出,“好!”
她话落,眼睛微微瞪大了些,“你怎麽不问我去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