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奇怪的衣服,那些莫名的欢呼,那些庄严的仪式,全都是为了大婚。
他居然嫁给了乌苏木,是所有人都认可的那种!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凤冠的流苏垂在眼前,晃啊晃的,珠串相撞的轻响像敲在心上,把他晃进一个滚烫的、不敢醒的梦里。
凤凰花开得正艳,红得像火,暖得像乌苏木此刻的眼神,将他完完全全裹了进去。
我答应放了她们
红烛的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喜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
红色鸳鸯锦被被揉得褶皱,焉瑾尘被乌苏木压在身下,身上那身繁复的蒙古婚袍早已被扯开大半,珍珠流苏散乱地缠在腕间,冰凉的触感抵不过身上灼人的温度。
他说不明心里是何种滋味。
像是被投入沸水中的茶叶,五脏六腑都被翻搅得麻木,偏又有尖锐的疼从深处钻出来。
乌苏木的吻落在颈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可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连呼吸都带着疼。
这个混蛋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感受和意愿!
“你……”焉瑾尘想推开他,手腕却被牢牢按在枕侧,指节抵着锦被上凸起的鸳鸯纹,硌得生疼。
他从未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沦陷。
乌苏木似乎被他身上的药香缠得失了理智,吻得又急又狠,直到听见身下传来压抑的哽咽,才猛地回神。
焉瑾尘在哭。
不是无声的落泪,而是埋在锦被里的、带着颤抖的痛哭出声,肩膀抖得像寒风里的落叶。
那哭声细碎,却像冰锥般扎进乌苏木心里,瞬间浇灭了所有情动。
“玉儿!”乌苏木慌了神,连忙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烛光下,焉瑾尘的脸哭得通红,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鬓发,连睫毛都湿漉漉地粘在一起,看着格外可怜。
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有多失控,那点因“得偿所愿”而起的狂喜,此刻全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悔。
“不哭了,不哭了……”他伸手去擦他的眼泪,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带着泪的湿意。
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擦了又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乌苏木的心揪紧了,疼得厉害。他知道自己骗了他,用一场盛大的婚礼将他捆在身边,甚至没问过他愿不愿意。
可他没想过要伤他,他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他,想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要什么?”乌苏木吻上他带着泪的唇角,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恳求,“你要什么我都给,只求你别哭了,伤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