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脑震荡就坏了。
“就是,”老爷子正在量血压,也扭头说,“裴修,抽空去医院看看。”
“知道了,改天去。”
叶裴修说。
两个人扮得是爷慈孙孝,程菲也在一旁打圆场,笑眯眯地,“你看看,这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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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裴修离开老宅时已是深夜。
他独自开车驶下盘山公路,一路开到府右街叶园。
洗澡换衣之後,夏清晚在书房看了许久的书,听外面的雨声愈来愈大,生怕错过叶裴修回来的时间,就抱着书去了客厅,时不时探头往玄关看一眼。
雨声最催眠,渐渐困意袭来,她抱着书,不知不觉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是熟悉的怀抱温度,她眼睛掀开一条缝,迷迷蒙蒙地,“……你回来了。”
叶裴修低头亲她,“睡吧。”
把她放到床上,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过片刻,後知後觉意识到,方才叶裴修身上好像有一点药的味道。
她立刻惊醒了,赤脚跑下床,跑到浴室。
叶裴修正在洗手台前剃须,从镜子里看她,“怎麽醒了?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让我看看你。”
她走近了,上下看他,拉开衣领,左看看右摸摸。
叶裴修笑起来,说,“非礼了啊。”
她一定睛,终于看清他碎发之下额头一角的血痕,捧住他的脸,踮脚凑近了,“这儿怎麽了?”
“雨伞,扎到了。”
想着不贴创可贴,被碎发一遮,反而不明显,他就在车上把创可贴撕了下来。
“你不要搪塞我。”
她已经要哭了,“发生什麽了?谁打你了?你爸爸?你爷爷?”
“就知道你会多想。”
叶裴修半坐在洗手台上,拉她到腿间,亲了亲她鼻尖,“我们叶家可没有习武的传统啊。”
“胡说,”夏清晚指他的手,“那这个疤怎麽来的?”
“真没事儿,”叶裴修说,“是误伤。”
确实是误伤。老爷子气上头了,手抖,不是有意的。
“你发誓?”
“我发誓,”叶裴修凑近了吻她,“正好你来了,帮我剃胡子。”
夏清晚舔了舔唇,压着翻涌的心绪,拿起剃须刀。
他一手扶着她的腰,略仰起下颌,感受到她柔软的手轻扶着他的下颌,低嗡声徐徐。
他眼睫半垂,看着她清丽专注的眉眼。
他心里其实很没有把握。
他总觉得她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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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来晚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