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琥珀,则被昌平留在了府中打掩护。
“若是姑母问了,你就说我睡着了,总之,一定要替我打掩护。”
琥珀被荣芳长公主发现,只是早晚的问题。
薛真心中莫名不安。
一曲舞毕,舞姬的指甲刺进皮肉。
待擡眼之际,她已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
既然,奸商主子嘱咐吩咐过了,那麽。。。。。。一定要好好敲诈一笔!
舞姬上前,将澄澄的葡萄美酒,倾入了玛瑙盏。
“两位郎君,定是口渴了吧?”舞姬柔弱无骨,嗓音千娇百媚,简直撩拨了凡人心底最赤。裸的欲望。
薛真淡笑,刻意摆出一道男儿声音。只可惜,舞姬阅人无数,已然识破了两人是女儿身。
“多谢娘子美意。实不相瞒,若是沾了酒腥,被家中父母知道,打断了腿事小,不能继续与娘子风流,才是天大的憾事。”薛真苦兮兮道,却很干脆的挡下了两人面前的酒盏。
昌平心领神会,明白她是提醒自己不要喝。
舞姬掩唇轻笑,她捏住手帕,声音细细的,“是妾身考虑不周,两位公子初来乍到,我们多景楼,还有很多好玩的节目。”
好可惜。
差一点儿就喝了。
差一点儿就到手一百两了。
舞姬目光柔柔,撒娇似的剜了薛真一眼,心中却骂了几千遍。
“妾身向二位保证,绝对不沾酒腥!”
哼!
以为不喝酒就没办法了嘛?
她有的是手段!
舞姬拍了拍手,数十名小厮鱼贯而入,桌上摆满了珍馐。
薛真望着一桌的菜,只觉这饭五百两起步。
多景楼,不愧是盛京第一楼。
这钱,付不起。
薛真拉着昌平郡主,起身便要走。
昌平郡主一动不动,却瞪圆了杏眼。
她指着一旁拿着黑布的幻师,惊道:"真真,你快看!他把白玉佩变作了飞鸽!”
几名舞姬,也热烈的鼓掌捧了场。“好精彩!”
气氛甚是融洽,一名舞姬温声细语,直直盯着昌平的眼睛。
“小公子,想试一试投壶吗?”
“想!”昌平握住手里的箭矢,瞄准了名贵的青瓷,她是外行,没什麽经验,一箭将青瓷击碎。
“再试一下吧,小公子。”舞姬的手腕雪白,贴心的又递了一支。
她这般温柔小意,连香肩的绡纱也滑落了。
薛真眉心狂跳,按住昌平的手。
彼时,珠帘忽地哗啦作响。
美人舞姬擡眼,皆是面色一变,忙识相的退了下去。
年轻男子不到二十岁,他的玉冠斜坠,生得俊朗却傲慢,面色正渗出隐隐黑气。
也不知道是谁惹他这般不痛快。
昌平不敢说话,只在心中腹诽。她对于酒楼的倌儿,是存有世俗的偏见。
这人虽无脂粉气,昌平却将他划入了“狐媚子”。
宫中,祖母教育训斥其他争宠的妃子,都说她们不要做扰乱君心的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