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眼疾手快。她挡在郡主的身前,警惕道:“我们没要男妓!”
那男子闻言,脚下一滑,他惊诧的瞪着薛真,仿佛她是一个神经病。
随即,他半羞半怒道:“谁说的?本公子不卖艺也不卖身!”
檐下,琉璃灯映亮他的眉眼。薛真只觉,这名俊朗男子在哪里见过。
下一瞬,薛真眸底划过一丝冷色。
呵,这人,可不就是那日闹市纵马,对她恶言相向的纨绔子弟吗?
惊马之仇,正愁没处报呢。
薛真故意扬声道:“那也不要!”
“你!”年轻男子气得脸色发青,狠狠的踩着波斯毯,“我!不!是!”
薛真冷冷的看他。
年轻男子对着窗户,似是要发誓的派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本公子清清白白,能做什麽。。。。。。”
窗外,碎星一片。
薛真的指尖莹白,轻叩桌案,善意提醒他:“倌哥儿。。。。。。呵呵,这位公子,天色已然黑了。”
年轻男子瞳孔骤缩,无能暴怒,“老子知道!”
眼见再与这少女纠缠下去,自己可能会被气死。
年轻男子直接表明了身份,压下了怒火,对昌平郡主道,“小郡主,我是崔金宜——”
他虽是一副彬彬有礼派头,声音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薛真茫然的摇了摇头。
哦。
不认识。
昌平小郡主也摇了摇头。
这位生气的大哥哥,真的好可怕。
“——家母荣芳长公主!”崔金宜又搬出了自己的娘亲。
这下,昌平郡主终于懂了。
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犹豫的盯着崔金宜。
“可是。。。。。。”
崔金宜面上假笑,眼底却很是不耐烦,“可是什麽?”
昌平郡主忍不住了。
她的语调天真无邪,“荣芳姑母是很好的人,怎麽会忍心你在这种地方。。。。。。。。”营生?
崔金宜头疼,赶紧制止了她,“我乐意。”
“崔郎君,你来的正好。郡主年幼良善,被酒楼坑了。今日这一通,只怕要一百两呢。”
薛真说着,暗的向昌平使了个眼色。
昌平会意,浮夸的哭出了声,“崔哥哥,我出门没带这麽多钱。今夜回不去,若是被姑母寻来,这可怎麽办呢?”
一百两?
呵呵,这少女没见识。
八百两起步。
崔金宜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好嘛,这不就是让他付钱。
前世今生,他都是多景楼的掌柜。
多景楼富丽堂皇,堪比天上宫阙,卫候玉也曾想将多景楼纳入囊中。
薛真越发瞧不上崔金宜。
正所谓,无商不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