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家主可以自如观相,并且能使用摸骨识命术,活珠子替冯渐微感到高兴。
“那家主,我先去准备药粉了。”
“嗯,去吧。”
——
吃完饭,闫禀玉借用酒店的洗衣机,将换下的衣服洗好烘干,收进背包里。
穿上壮服,她出门到附近溜达,在一间五金铺买了把军工刀。刀身小巧,完全展出有手掌长,折叠只有半掌的长度,容易携带。
刀防不了鬼,但防身能起点作用,闫禀玉带着回民宿。
六点多,天将黑不黑,卢行歧终于现身了。
闫禀玉已经收拾完毕,只等七点到来,她在房间绕了一圈,检查有无遗漏,最後停在卢行歧面前。
他坐着,她站着。
她俯视,他仰视。
“卢行歧,你最近怎麽老在遁形,一天都见不着影。”
面对闫禀玉注视的目光,卢行歧淡声,“我现在不是现形了。”
“是,不也是现在而已吗?”闫禀玉说着,在他旁边坐下,撑手在桌面,依旧看着他。
卢行歧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落在一旁,“闫禀玉,你到底想问什麽?”
闫禀玉心里叽歪:我问,你愿意说麽?
她出声就正常了,“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该走了。”
“嗯。”卢行歧的情绪依旧淡。
“车马关真的如民宿老板说的那样惊险吗?”
“嗯。”
“你不会让我出事吧?”这回,闫禀玉先让卢行歧把承诺做出。
卢行歧看着她,“不会。”
“那行。”听着,也没几分信的意思。
再等五分钟,天就黑透了,比城市早,也许是龙州县被石峰环绕遮挡馀晖的缘故。
闫禀玉拍腿起身,“走吧。”
“等等。”
“怎麽?”闫禀玉回头。
卢行歧寻常道:“七月半鬼门开,多有没机会受供奉的鬼出来寻阴缘,行夜路衣着最好朴素,以免被鬼惦记。”
闫禀玉低头看看自己的长黑衣,“那我这身素壮服普普通通,刚好合适了。”
其实黑衣壮的长黑衣特别显肤色白,窄袖细腰,行走间女子风情自然,素净却有韵味。
卢行歧没再说什麽,“走吧。”
延迟退房,扣了押金,办完手续,闫禀玉挎着包走出民宿。
冯渐微和活珠子早等楼下了,车子也已停在民宿门口。
车是五菱神车,载货超载两能,空间也够大。闫禀玉一眼就注意到了,车外观坑坑洼洼磕碜了点,但胜在宽敞,她没意见。
见闫禀玉独自出来,两人皆朝她身後看,眼神期待。
卢行歧姗姗来迟,身着素色暗纹长衫,走路阔步拔正,是具松具竹的四方步。
那气度,让同样中式穿着的冯渐微自惭形秽,他捋捋身上的墨青色香云纱对襟唐装,挺了挺胸膛。
“上车吧。”冯渐微主动开车门。
闫禀玉将背包卸手上,弯腰坐了进去,随手将包搁座位底下。
卢行歧身形一闪,下一瞬出现在车座右位。
冯渐微下巴朝活珠子一扬,活珠子侧身挤进末排。为方便运输,後座拆掉了,只有张木凳,他不嫌弃地坐下。
关车门,冯渐微绕过车尾进了副驾驶座,歪身朝後,向大家介绍:“司机师傅叫大张,我们认识几年了,今晚由他带我们过车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