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修)中蛊
人生地不熟,又是深夜,前无出路,後无退路,闫禀玉已经觉得那是幽灵车,从南宁追到这里,来接他们的。
“无冤无仇的,那车为什麽紧追不放?”她实在不理解。
冯渐微开了车门,“我们已经到柳州府地界了。”
说完跳下车。
卢行歧说要去柳州滚氏取回自己物品,滚氏应该也是八大流派中人,冯渐微的意思是,白车的行为可能与这有关?闫禀玉又头大了,这些家族不像寻常打打杀杀,有得是诡能。
“大家拿家夥先下车,以防哈弗撞车。”冯渐微在那边发话。
活珠子扭身在後备箱捞了军工铲,跳下车。
闫禀玉带上自己的刀和双生敕令,同时下车。
冯渐微朝他们招手,“到观衆席这边来。”
戏台下的观衆席有条凳,能挡车,假如白色哈弗真撞过来,也会连累到戏台。冯渐微不信,唱戏的师傅不会下来帮忙,戏台也是村子财産,他想逼出村子的人,看是不是真有古怪。
以防万一,冯渐微还是交待:“车要是撞人,你们就往边上小树林跑。”
“是。”
“嗯。”
活珠子和闫禀玉应声。
几人在观衆席中等待。
白车速度不减,原本直行,在看到冯渐微等人後,扭转方向改冲向观衆席!
冯渐微和活珠子镇定自若,闫禀玉没他们那麽淡定,已经盘算过路线,做好起跑步势。
戏台上的人也注意到古怪的白车,不过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不唱罢不停。何况戏服上身,油彩上脸,扮神如有神力,他们也看到了车顶上站着一名身着清装留长辫的男鬼。
白车近了,驾车的男人忽然目露凶光,猛地加速,闯过观衆席的条凳,一时间碰撞声不停。
闫禀玉已经跨出脚,却见白车车顶上,卢行歧翩然而立,一股气流从他身周迸发开,密密缠裹住车身。
轮胎擦地的刹车声,尖叫着划破寂静的长夜!
白车车轮被阴气裹住,动弹不得,男人却还在加速,车身被狂躁的引擎震着,发出呜呜的啸声。
冯渐微见状上去拽开车门,一把扯住男人,将其拖拽下车!
男人体壮,又因被借灵,力量蛮横,被拽下车时反身脱掉冯渐微的拽力,再急速一记勾拳,挥向冯渐微脸颊。
冯渐微偏头,拳风过脸,他擡肩撞掉男人的拳头。男人一击不成,另只手又出拳,冯渐微倒步躲避,反给了活珠子机会,冲过来一个抱身,带摔倒男人,磕进歪七扭八堆着的长凳!
凳子的尖尖角角,磕得男人鼻眼出血,他不怕疼似的,又速度爬起来。冯渐微赶紧前去,抓死他胳膊扭向背後,想剪住他人。
这男人力气是真大,胳膊劲甩,就把冯渐微给撂进了长凳堆,棱角撞击的,疼得他一时起不来身。
活珠子看准时机,在男人背後纵身一跳,抱上他颈子,拼力交臂锁喉。然而古怪的是,男人并不觉呼吸难受,尽管活珠子使了最大的气力。
男人缓缓转头,眼珠子木然地盯住活珠子,由于距离很近,活珠子发现男人的瞳孔会动。不是瞳仁放大缩小的动,而是有什麽在里面蠕动着,十分诡异。
活珠子看入迷了,男人猛一甩头,重重撞向他太阳xue。这一下撞得他意识抽离,眼前发暗,不知怎的,被男人一抓一扔,就摔到了地上。
卢行歧一出现,闫禀玉就忘了跑,冯渐微拽下男人後,她赶紧进车内拔掉钥匙,以防男人再开车撞人。车钥匙到手,正准备下车,转脸看到男人往她这疾冲,而活珠子和冯渐微倒的倒,伤的伤。
她就进车拔钥匙的时间,怎麽情况就变这样了?
男人那架势飞快,现在下车闫禀玉是纯送人头,她犹豫都没犹豫,急拽车把关门,躲车里总比出去安全。男人预测到她的意图,身未到,手已出,掰住了车门边,她怎麽拉也拉不动半分。
男人已经擡脚做出跳的准备动作,眼看就要全开车门,要命!闫禀玉大脑急速运转,反正车内已经危险,干脆就借他一把力,松手两脚踹向车门!“砰”重重一声,男人被自己掰住的车门狠狠撞上去!
闫禀玉趁机从另一边车门下车。
男人真像个没知觉的人架子,连痛的缓冲都没有,眼神一定,腰背一俯,又狂势地冲向车!
卢行歧忽地从车顶飞跃下来,足尖点踢男人胸口,不着重力就将其逼退几步。他落地後,旋身扫腿,这次下了劲力,虎虎携风,一脚踹进男人胸腹!
男人“嗷”嚎声,身体被踹成对凹状呈抛物线落地,就砸落在戏台底下。
台下混乱狼藉,台上戏曲仍旧,不过细听,腔有惶恐。
闫禀玉心想,也亏得这些戏曲家有文化素养,一旦开腔戏要唱罢,不然按着常人,早跑光了。
这男人也是真经打,都摔吐血了,还要挣扎着起身。卢行歧一隐一现,瞬移到他面前,擡脚就将他身体踩了下去。
卢行歧压低身体,盯住男人蠕动着的眼珠子,指弯爪状,勾向男人双目。他嘴边微扬,愉悦的声:“找到了。”
他这表情邪性带狠,闫禀玉意识到他要做什麽,忙制止,“别!卢行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