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王失态了。”李致松开她,狼狈转身。
“岁稔,送王妃回铅华苑。”
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却因一时冲动,功亏一篑。李致烦躁提起毛笔,蘸墨挥毫。
笔舞墨飞,春蚓秋蛇,穗丰上一次见李致如此心烦意乱,还是温昀和郑妤成婚那日,他铩羽而归。
“何事?”
“派去查猫的人来消息了。”穗丰呈上信函,“王妃那只猫,不是曹氏给溺死的。”
王妃
池荷吐露,红鲤嬉游。大理寺中十步一缸,缸里装满冰块,消除暑气。
一刻前,郑妤见过关寺正,言明来意后,关寺正亲自去调卷宗。
她正襟危坐,轻摇团扇,奈何暑气过于旺盛,汗珠接连滚落。她以袖掩面,偷偷打个哈欠。
春困夏乏,加之午后闷热,她素来有午休习惯,此时置身于寂静室内,困意来袭,眼皮开始打架。
“阿妤?”
一声呼唤将困意驱逐殆尽,她垂下手臂,看向门口,划清界限道:“温大人当称我为燕王妃。”
温昀一脚跨过门槛,一脚留在门外。听到她这样说,立即收回前脚,恭恭敬敬退出去,向她俯身一拜。
“温主簿,我正找你呢!”关寺正赶回来,拉住温昀窃窃私语。郑妤竖起耳朵,依稀听见他们对话。
概括来说,卷宗不在大理寺,而在刑部。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有劳关寺正忙前忙后。”郑妤道过谢,越过他们离开。
“卷宗是下官和刑部交接的,下官愿为王妃引路。”温昀主动请缨,关寺正百般阻挠,却没能拦住。
温昀小跑跟上,赶在车夫扬鞭之前抓住车轼,麻利跳上车座。车夫不敢做主去留,轻扣车身请示主人。
“温大人请回吧,无需费心陪我跑一趟。”
“一直以来都是我跟刑部交接,我陪你去,可节省许多时间。”温昀压低声音说,“给我一个略尽绵薄的机会。”
拗不过他坚持,郑妤不再多言,命车夫启程。
车帘微卷,背影时隐时现。郑妤瞥见他臂缚黑色布条,诧异发问:“温大人为何人哀悼?”
“家中表妹贪玩,时常与人泛舟采莲。不料两日前失足落水,救援不及,含恨离世。”
“阿娴死了?”郑妤惊愕撩起车帘,欲问清来龙去脉。解霜焦急阻拦,摇头劝阻。
察觉自己失仪,郑妤紧急调整姿态端坐回去,举起团扇遮面,藏好情绪道:“温大人节哀。”
存录室外,温昀请来刑部主事开锁。主事手头的活没干完,于是拜托温昀稍后总归钥匙,先行离开。
“你要的卷宗应该在西边第三个架子。”温昀守在门口,似乎没有跟她一起进存录室的打算。
温昀道:“案件卷宗至关重要,若无陛下许可,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