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掩饰的很好,漆郁白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漆郁白的目光落在周书瑾捧着的花上,“这花是给我的吗?好漂亮啊。”
是她喜欢的白玫瑰。
周书瑾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谢谢。”漆郁白主动接过周书瑾手中的鲜花,摆在床头柜上,“对了,周总您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玫瑰的?”
“随便买的。”周书瑾口是心非。
“哦,这样啊。”漆郁白道。
见周书瑾不想搭理她,漆郁白识趣的没再吱声。
其实不是周书瑾不想搭理漆郁白,他只是用外表的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他这个恶人都能重生。
她会不会有朝一日也重生?
“好巧啊,周总也在。”
公孙安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漆郁白乖巧的问候道:“城长好。”
公孙安是她爸爸的大学同学,漆郁白单纯的以为他关心自己,只是因为这层关系。
也是由于这层关系,漆郁白才格外敬重他。
周书瑾则是完全没把公孙安当回事,根本懒得搭理他。
公孙安注意到那捧白玫瑰。
他自顾自的走到床头柜前,将白玫瑰扔进垃圾桶里,把自己送的红玫瑰摆在原先的位置上,“这谁也太不懂事了,哪有送人送白玫瑰的,这不是咒人吗。”
漆郁白见状立刻去看周书瑾的脸色。
果然,他黑脸了。
室内的气压低的可怕。
公孙安也意识到白玫瑰是谁送的了。
漆郁白立刻捡起垃圾桶里的白玫瑰,捧在怀里,爱护道:“白玫瑰是我最喜欢的花。”
公孙安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喜欢白玫瑰啊?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红玫瑰吗?”
周书瑾冷呵一声:“大多数男人都出轨,你是男人你就要出轨吗?”
气氛一时之间更尴尬了。
漆郁白温柔出声调节氛围:“城长只是单纯好奇问问而已,没有恶意的。白玫瑰喜阳,我喜欢阳光,所以我喜欢白玫瑰。”
公孙安:“哦,这样啊。郁白,那我也喜欢白玫瑰。”
漆郁白:“白玫瑰很好看。”
她在感情这方面很钝感,根本没察觉到公孙安的话外之音。
男人最懂男人,周书瑾看的清楚,心里跟明镜似的。
公孙安那意思不就是说:你喜欢白玫瑰,我喜欢你,所以我喜欢白玫瑰吗?
公孙安扶了扶银丝眼镜框,“郁白,你身体怎么样了?”
漆郁白:“谢谢关心,好多了。城长您工作忙,要不您先回去吧?”
公孙安:“最近确实比较忙,那我先回去了,郁白,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再来看你。周总,我先走了,告辞。”
周书瑾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也正准备赶人呢。
那个公孙安他怎么看怎么碍眼。
算这漆郁白还有点眼色,还有点脑子,还知道赶人走。
漆郁白:“周总,您也回去吧。”
周书瑾:“……不急。”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和水果刀,走到厨房清洗干净,然后回到病房,坐到沙发上,削起苹果皮来。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屋内的气压低沉的可怕,周书瑾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漆郁白感觉自己就是他手中那个被削着的苹果。
她斜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不敢吱声,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