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组织离开後,他当然也不是“琴酒”了,自然就能从他那个不能相距十米的限制里挣脱出来!
神无月君寻简直有点想笑了。
为自己的疏忽,也为对方的敏锐狡猾。
他怎麽能忘记呢。
他面对的从来不是温顺的丶供人取乐的人工智能。
而是个果断决绝又临危不乱的冷酷家夥。
他才不会轻易被洗脑成柔顺的玩具和俘虏。
真好。
柯南又问:“他是真跑了?”没留下任何後手或线索的那种?
“不然呢?难道他是出去兜风吗?”
神无月君寻在沙发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视线投向窗外明媚得过分的阳光。
“随他去吧。我累了,没心思陪一个人工智能玩过家家。”
柯南:“……”
一开始兴致勃勃要组建“一家三口”这种诡异结合的不可名状在这说什麽呢……
怕不是疯了。
神无月的精神状态怕不是比跑掉的琴酒更值得担忧吧?
柯南皱紧眉头:“你就不担心他会做出什麽?一个拥有琴酒性格丶并且可能试图……‘创造’新生命的人工智能,它的行为根本无法预测。”
“担心?”神无月君寻终于转过头,看向柯南,眼神里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
“工藤新一,你还没明白吗?这是一场游戏,我是里面的玩家。而游戏里的NPC,哪怕再逼真,再会搞事,最终也逃不出程序的框架。他折腾得再厉害,又能如何?最多不过是在这个世界里增添几个bug,或者……几个新的‘可玩角色’?”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柯南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种居高临下的丶属于高维生物的冷漠和现实终究还是让他无法理解。
尤其是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同样也是不可名状眼中的“npc”丶“可玩角色”後,这种战栗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可是……”柯南试图用言语说动不可名状,然而对方无法动摇。
“没有可是。”神无月君寻打断他,重新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让我安静会儿。至少现在家里很清净,不是吗?”
他的逐客令下得明显。
柯南看着祂又恢复到那种拒人千里的状态,再看看角落里那个沉睡的丶仿佛对一切纷争都无知无觉的“琴酒”,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他默默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门合上的轻响之後,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逐渐爬上角落的沙发,照亮琴酒散落的银发。
神无月君寻缓缓起身,走到角落的床铺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张安静沉睡的脸。
月光般的银发铺散在枕上,长睫阖拢,呼吸平稳,就连平时紧皱的眉头都放松下来,看上去比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更像睡美人。
但神无月君寻知道,这具身体里面空荡荡,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精致绝伦的容器。
他伸出手,不是抚摸,而是带着一种检验一般的查探。
指尖先是触碰那冰凉的发丝,然後缓缓下滑,描摹过美股丶颧骨丶鼻梁,在那双失去灵魂的唇瓣上短暂停留。
指腹下的触感柔软,他吻过这双唇,知道它们有多柔软。
也听过它们能吐露多麽蛊惑人心的话语。
最终,他的指尖停留在颈动脉的位置。
温热的皮肤下带着微弱但是稳定的脉搏,这具身体依旧还或者,只是内壳空空如也。
“他把你丢下了,”神无月君寻轻声说着,“是因为带着你不方便,还是觉得你只是可以舍弃的旧皮囊?”
他当然得不到任何回答,这是单向的丶没有回应的对话。
这是他个人的习惯,有助于理清他的思绪。
随着“昨日重现”的回顾,他终于开始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口腹之欲的人,即便知道在游戏里自己的设定不用喝水进食,也不用睡眠,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决定吃晚餐。
更何况昨天是他们的“乔迁之喜”,他也难得多喝了几杯酒。
琴酒在他的酒里放了东西,又带着目的性地劝酒,故意地亲近丶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