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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燃烽烟 司言立威仪(第1页)

青史燃烽烟司言立威仪

前情回顾:林琉璃因触及漕运改革利益,遭门阀势力派遣海外死士刺杀,险死还生,得内卫旅帅裴承先相救。武後震怒,晋林琉璃为正六品司言,赋予直奏之权,并加强护卫。漕运改革暂缓,但打击门阀的序幕已拉开,修订《氏族志》被提上日程。

臂上的伤疤尚未完全消退,如同一个无声的警示,刻在林琉璃的心头。正六品司言的青色官服穿在身上,质地更显挺括,纹样也繁复了些,行走间自带一股不同于典记的威仪。她知道,这身官服不仅是荣耀,更是战甲,她已彻底站在了与旧门阀交锋的最前沿。

立政殿内,关于修订《氏族志》的讨论已从秘密转向半公开。武後的意图很明确:要打破数百年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格局,重新评定天下氏族等第,擢升当今朝廷功臣与新兴官僚的门第,贬抑那些徒具虚名丶尸位素餐的旧士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其意义远比处置一两个後妃丶查办一两桩贪腐案更为深远,它直指门阀政治的核心——社会地位与话语权。

这一日,武後于立政殿偏殿召见数位心腹北门学士及林琉璃,商讨《氏族志》修订细则。气氛凝重而热烈。

学士们引经据典,争论不休。有的主张激进,要求将皇後家族武氏列为第一等,彻底打压关陇崔丶卢丶李丶郑等老牌世家;有的则相对保守,认为需循序渐进,以免引起天下士族剧烈反弹。

“娘娘,门阀观念根深蒂固,若操之过急,恐非国家之福啊!”一位年岁稍长的学士忧心忡忡。

“此言差矣!”元万顷激昂反驳,“正因为根深蒂固,才需猛药去疴!如今朝堂之上,多少寒门才俊因门第所限,郁郁不得志?而某些世家子弟,庸碌无为,却可平流进取,坐至公卿!此等弊政,岂能不革?”

林琉璃静立一旁,默默记录着要点,心中飞速分析着各方观点背後的利益诉求和潜在风险。她注意到,在争论中,几位出身山东微寒之家的学士态度最为坚决,而个别与旧族有些许姻亲关联的,则言辞闪烁。

就在讨论陷入胶着时,殿外传来通报,中书令柳奭(虽因王皇後被废势力大损,但仍在位)借呈送公文之机,请求面见皇後,言有要事。

武後凤目微眯,准其入内。

柳奭进殿,行礼如仪,目光扫过在场衆人,尤其在林琉璃身上停顿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他并未直接提及《氏族志》,而是呈上一份奏疏,语气沉痛:

“皇後娘娘,老臣听闻宫中欲修《氏族志》,本是为彰扬陛下德化,激浊扬清之美事。然近日坊间流言四起,言说修志之意,在于……在于打压勋旧,擡举寒微,甚至……有淆乱血统,颠覆纲常之嫌。此等流言,于朝廷稳定大为不利,老臣恳请娘娘明示天下,以正视听!”

这一番话,看似劝谏,实为逼宫!将修订《氏族志》直接与“淆乱血统”丶“颠覆纲常”挂鈎,其心可诛!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武後。

武後尚未开口,林琉璃却上前一步,对着武後和柳奭分别一礼,声音清越而不失恭敬:

“柳中书忧国之心,奴婢感佩。然奴婢以为,流言止于智者,更止于事实。”

她转向柳奭,目光平静无波:“柳中书言‘淆乱血统’,奴婢愚钝,敢问中书,修志评定门第,依据的是当今之功业才德,还是百年前之祖宗血脉?若论血脉,陛下乃陇西李氏,尊贵无匹,是否天下只李姓为尊,馀者皆贱?”

柳奭脸色一沉:“你……”

林琉璃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再言‘颠覆纲常’。纲常之本,在于忠君爱国,在于德行才学。若一门子弟,于国无寸功,于民无恩泽,空有虚名,坐享祖荫,此等门第,居于一品,难道便是维护了纲常?反之,若有寒门之士,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忠勇可嘉,却因门第所限,屈居下品,这难道就是纲常所在?”

她句句不离“陛下”丶“国家”丶“德行才学”,站在道德制高点,将柳奭扣来的大帽子一一化解,并反将一军。

“至于坊间流言,”林琉璃语气转为沉稳,“正因有不实之言,才更需一部公允之《氏族志》,以当世之功过丶陛下之明鉴为准绳,昭告天下,何者为荣,何者为耻!此非淆乱,正是拨乱反正!非颠覆纲常,正是维护以‘功业德行’为核心之新纲常!柳中书以为否?”

一番话语,逻辑严密,义正词严,既维护了武後的立场,又滴水不漏,让柳奭一时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武後端坐其上,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适时开口:“林司言所言,甚合本宫之意。柳卿家,流言之事,本宫自有计较。修志乃国之大事,旨在唯才是举,激扬清风,卿不必多虑。”

柳奭碰了个硬钉子,只得悻悻告退。

经此一事,林琉璃这“司言”之名,才算真正在高层斗争中崭露头角。她不再仅仅是幕後整理文书的能手,更是能立于台前丶以理辩驳丶捍卫武後意志的喉舌与利器。

武後对林琉璃的表现极为满意。几日後,她正式下令,成立一个临时性的“编撰案”,隶属于立政殿,专门负责《氏族志》修订的资料搜集丶整理丶初审工作,由林琉璃以司言身份**实际主理**,直接向武後负责。青黛从旁协助,协调各方资源。

这等于将一部分意识形态领域的关键权力,交给了林琉璃。她有了自己名义上的属官(从尚宫局等处抽调的数名低阶女官文书),有了独立的办公区域,虽然规模不大,却意义非凡。

林琉璃深知责任重大。她首先为编撰案立下严苛的规矩:所有资料出入必须登记在册,人员不得与外廷私自交接,讨论内容严禁外泄。她运用现代档案管理方法,建立了一套清晰的分类丶检索丶复核流程,确保工作效率与信息安全。

同时,她并未忘记之前的刺杀之仇和柳奭的刁难。她利用编撰案接触天下氏族资料的便利,开始有意识地整理丶分析关陇集团核心家族的人员脉络丶姻亲关系丶産业分布(尤其是与漕运丶海外贸易相关的部分),并将其中可疑之处,通过“直奏”之权,秘密报与武後。

她也未曾忽略裴承先提及的“海外烟草”线索。她以核对藩国贡品名录丶了解异域风物为借口,通过内卫府的渠道(需经武後批准),暗中查询近期有无异常的海商活动或人员往来。

林琉璃主理的编撰案高效运转起来,大量氏族资料被汇集丶分析,初步的等级评定草案开始秘密酝酿。武後对进展十分满意,林琉璃的权柄和在立政殿的话语权随之稳固提升,再也无人敢以年纪丶资历轻视于她。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林琉璃正在审阅一份关于荥阳郑氏的田産记录,素云悄然入内,面色凝重地低语:

“司言,奴婢方才核查宫门记录,发现柳中书府上的一名管事,前日曾以送节礼为名,与……与冷宫(原萧淑妃居所,虽人已不在,仍有旧宫人看守)的一名老宦官有过短暂接触。”

冷宫?柳奭的人?

林琉璃心中警铃大作。王皇後已废,萧淑妃已死,柳奭为何还要与冷宫牵扯?

她立刻下令:“严密监视那名老宦官,查清他与柳府管事的接触内容。另外……”她沉吟片刻,“想办法查一查,柳家在岭南或海外,可有産业或门路。”

她隐约觉得,一条隐藏在深处的线,似乎即将浮出水面。柳奭今日在殿上的发难,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氏族志》,可能还与更早的恩怨丶乃至那场未遂的刺杀有关。

深夜,林琉璃仍在灯下翻阅卷宗。裴承先按例带人巡视至立政殿外,见偏殿灯光未熄,知是林琉璃仍在忙碌。他驻足片刻,对值守的侍卫低声嘱咐了几句,方才离去。

几乎同时,一名派去监视冷宫老宦官的心腹小太监,连滚爬爬地回来,面带惊恐地禀报:

“司丶司言!不好了!那丶那名老宦官……他丶他……投井自尽了!就在半个时辰前!”

林琉璃手中的笔猛地一顿,墨点滴在宣纸上,迅速晕开一团黑迹。

灭口!

对方动作好快!

一条线索就此中断,但危险的气息却愈发浓烈。柳奭丶冷宫丶海外死士丶自尽的老宦官……这些碎片背後,究竟隐藏着怎样一个庞大的阴谋?

她感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自己,似乎正站在网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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