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刀锋划开皮肉时候,这句高喊已经传上了云霄。
帐外人影晃动,刘景周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铭抬手捂住脏污脖颈,鲜血从指缝溢出,他摔倒在地,还不甘心地说:“我是她爹啊”
帐篷里还回响着谢铭的话,何知云头脑空白了一瞬。
刘景周单膝跪地:“大人,是属下疏忽,应该先捂住他的嘴的。”
存玉轻轻抓住知云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无妨。”
她低头看到双目圆瞪的谢铭。
从知云喊出那句萧存玉开始,到谢铭死去,其实连半柱香时间都没有,刘景周反应不及也是正常的。
“不是你的错。”
小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焦急地问:“怎么办啊,姑娘。”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何知云率先打开门,对着门外惊疑不定的几张脸说,“来几个人把里面打扫了,刺客已经死了。”
赵参军急忙道:“是,夫人。”
他连忙招呼了两个士兵,自己也紧跟着进去。
何知云视门外的视线如无物,转身笑着对存玉说:“看来到明早为止,这里是睡不了人了。”
“是呢,血腥味这么重,得好好散散。”
“用点香薰吧,或者把帐篷拆了重建?”
思考了一瞬后,存玉道:“拿香熏吧,重建也太费人费力了。”
谢铭的尸体被抬出来,有人提着一桶血水出来,赵参军在间隙里偷偷扫视萧存玉,从他的头一直看到脚。
身量正常,不像女的。
喉结不明显,嗯也有很多人喉结都不大的。
胸前也没有起伏,比自己还平,很好。
他悄悄松了口气,抬眼却撞进存玉似笑非笑的眼里。
“赵参军,你看什么呢?”
“属下什么都没看。”赵参军立刻回答,“大人英姿飒爽,属下为之心醉。”
“是吗?”萧存玉浅笑着问,“怀疑我是女的,不如你找个人来给我验身?”
扑通一声,赵参军跪在了地上:“属下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存玉用手中刀鞘轻轻敲了一下赵参军,“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是。”赵参军抹了下额角的汗站起来,神色却轻松许多。
“大人,不知刺客的尸体要怎么处置?”赵参军斟酌着问。
“烧了吧。”存玉从尸体上移开眼。
“是。”
黑烟升起,腐朽的散在风里,萧存玉抬手挡在额前,从指缝漏下的光里,她看见黑烟被阳光渐渐吞噬,最终归于虚无。
她放下手,笑了出来。
刘景周神色复杂地走近她,“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