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女佣从来都只是导火索,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
因为江夫人已经起了疑心,那有没有那本素描本,都不是重要的事。
只是恰好有了那本素描本子撞在了枪口上。
“好久不见。”
楚柠就是很平淡的语气,并没有什麽起伏的情绪。
女佣像是不敢相信地擡头,“楚小姐……”
可楚柠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另一边的江明川下了车也没搭理凑上来的管家。
楚柠已经走到门口了,江明川才跟了上来。
楚柠停下的脚步,在等江明川站到她身侧後,朝他伸手。
这一次是楚柠朝江明川伸手。
“江明川,你可以陪我去吗?去琴房。”
只要楚柠伸手,江明川就没有拒绝过。
当然,这一次也不会是例外。
楚柠只握住了他的四根手指,江明川却在楚柠要带着他往前走的时候,把楚柠拉回来了一下,“阿柠会害怕吗?”
楚柠皱着眉头转身看他,良久後叹气道:“江明川,我为什麽会害怕?”
被反问的江明川也说不清楚,但在他的记忆里,在琴房的江明川总是遭到所有人的抵触。
他们连靠近他都要穿上防护服,把他当成了一个会伤人性命丶没有人性的畜生。
可实际上,每一次他们一进来就会把要麽蜷缩在角落,要麽躺在床垫上的江明川按住,不容他反抗,直接两个人按住他的四肢,一个人掰开固定他的嘴,另一个人往他嘴里灌流食和药。
很多时候,江明川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些流食和汤药呛到,食物汤汁进入气管的窒息和疼痛感,让他本能地挣扎。
而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认为江明川又丧失了人性,又会用更大的力气去压制他,不允许他有一点点可以反抗成功的可能。
“因为,他们都害怕。”
楚柠那皱着的眉头跳动了一下,她真的看不得她的太阳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是他们都活该。我永远都不会是他们。”
“那阿柠会永远陪着我吗?”
江明川很执着地想要楚柠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给他一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江明川,永远太绝对了……你陪我去琴房看看好吗?”
楚柠还是没有如他所愿。
果然,在楚柠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那双耷拉地狗狗眼瞬间没有了光彩,他只是很轻很轻地点点头,没再施展和楚柠相反地力,而是乖乖地被楚柠拉着往三楼去。
江明川早就不抗拒那间琴房了,从他学会顺从,只是为了从里面出来。
到後来琴房的钥匙被他扔了後,他再一次回这,才发现,琴房根本就没有上锁。
楚柠推开门,入眼的还是一架钢琴,只是这架钢琴完全就是被砸烂後的遗骸。
至于其他的,这间房间里都再也找不到了。
也不多,楚柠一眼就看到了两扇窗户下面的墙体,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划痕。
离得不近,加上那些划痕很是混乱,楚柠是没有看清楚的。
可那些划痕能是什麽,一点也不难猜。
“江明川,在这的两年,你都是怎麽过来的?我可以听听吗?”
江明川垂眸看向她,释然一笑,“不记得了,太久远了。”
“真的吗?”
“嗯,就像你也不记得刚到广州时的日子了吧。”
楚柠想靠近那架施坦威,江明川就顺着她,被她牵着靠近。
正中间的黑白琴键早就被当成地上的碎片被家里的女佣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