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去箱子里翻出一件厚冬装,夹了薄棉花的男人外衫,熬了她好几夜,也算赶出来了。
她递到了沈姝手边,要伺候她穿衣,却被沈姝拦住:“还是我来吧,你这丫头也辛苦,不必事事迁就我的。”
“还有…你看你,为了省几个钱,熬得眼睛也红了,接下来的冬衣,就别做了,该花的地方,还是该花销。”
见翠红摇了摇头,还欲再说,沈姝道:“是熬坏了眼睛值当?还是花几个钱,你也省点心值当?”
“我近来工钱也涨了不少,一天多了二十文,你也不必担忧钱的事。”
沈姝知她是为了省钱,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想让她放宽心。
拍了拍她手说:“往後我学好了医术,我也想换个地方,去找个好去处,像这样开家医馆,到时我俩一块做,你不保护眼睛,往後如何帮我的忙,你说是不是?”
当然这也是沈姝异想天开的想法,只是脑子里有个雏形,还在酝酿着,也不知哪日能实现?
但至少不是活得浑浑噩噩,日子也有盼头,她想奔着这方向努力,想要让自个凭着她这双手,一点点改变往後的生活。
这仅仅是她的愿望,也是她往後的打算,她这麽说于翠红听,也是想让她不要太紧绷,放宽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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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怀安那日得了吩咐,便花了些银子,不到半个月,在一家妓院找到了工头,不过威逼利诱几句,工头被他带去的人一唬弄,很快将幕後之人抖了出来。
只是让怀安万万没想到,幕後之人竟会是那张水生。
当他将这一消息带回来,他看到大哥儿他,冷白着一张脸,眼里诡谲莫辨,看到他阴恻恻的笑容,怀安毛骨悚然,心口也不禁砰砰乱跳,就快要跳出了胸腔。
万盛赌场里,灰蒙蒙一片。
尘土飞扬的暗室,不见天日,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张水生被打得呕了一口鲜血,背脊也被重重撞到了身後的柱子上,一只眼睛肿得看不清方向,滴答滴答的鲜血,也不知是从眼眶,还是额角流下来?
从昨夜里他正在红姐儿床上,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多恩爱,可一眨眼醒来,他人就被莫名其妙,抓到了这里。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从起初的谩骂,到反抗,到声嘶力竭,巨大的恐惧,还有精神的压迫,无力感让他濒临崩溃!
显然那些人,并没有想要他的命,而是想着法子摧残他,折磨他。
他几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疯比死更可怕!
就在这时,他似听到有人问了句:“很疼是吗?”
那声音陡然出现在耳边,如珠落玉盘一样好听,让他疼得僵硬的半边脸,不自觉抽了抽,嘀嗒嘀嗒的鲜血,模糊了他右眼的视线。
张水生似看到一个人影,慢慢俯下身看他。
他想要努力睁开眼,可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忘记了思考,头痛欲裂,视线越来越模糊,鲜血淋漓的半边脸,让他看起来像是快要死了。
可强烈的求生欲,让他颤抖着手指,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喘气声,他趴在地上,想要伸出一只手,试图想要向来人求救,求他救救他。
可下一刻他後悔了,只因来人并非是来解救他的菩萨,而是地狱的修罗!
他分明是来要他的命的,他比索命的恶鬼还要可怖!
只听他低低笑了声:“疼就对了,张大哥可有听过?何为吃里扒外?拿着我的钱,帮着旁人诓骗于我,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针没两头尖,人无两行船,张大哥拿我当什麽了?”
“说罢,你把人藏在哪了?”最後一声,像是追魂夺命的符咒,一声声敲打在张水生心尖。
他抖着唇角,脸色惨白,浑身俱颤,那一瞬,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
【作者有话说】
还是老样子,晚上再补点字数!看过回头看![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