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听她这麽说,连忙吆喝了声:“好勒,二位随我来。”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王仲平几次欲言又止,也只得忍下,待小二关上门走了後,他才暗暗懊悔,方才没有阻止沈姝。
尤其是屋里安静下来,嗅着她身上的幽香,他就连眼睛往哪放,都不知了?
他局促站在门口,听着窗外啪啪作响的大雨,王仲平整个心乱了。
直到最後他心口怦怦乱跳,看着沈姝窈窕的背影,径直往床边步去,当着他面,毫无避讳之意,褪去身上被雨水湿透的外衫。
王仲平慌忙别开眼:“姝妹妹你今晚睡床,我就睡地上…”
他喉结滚了滚,恨不得拿把刀,戳瞎自个眼睛。
只因春日衣衫那样单薄,褪去外衫後露出来的里衣,在烛火映照下,能看到女子淡淡朦胧的曲线。
那样娇弱的身子骨,却玲珑有致,对一个男子而言,可以说是致命的诱。惑,更何况她是他心爱之人,哪怕他再柳下惠,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思。
可哪怕这一丁点心思,在他脑海里蹦出来,也足矣把王仲平吓一大跳。
他暗暗自责之馀,心里越发懊悔,方才为何不坚定些,再坚定些?
正又气又恼,暗骂自个不应亵渎佳人,非礼勿视,实不是君子所为,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然就在这时,一只手忽握住他手,那只手柔软无骨,声音更是柔得像蜜:“仲平哥,地上凉,会伤风的。”
也不知是他错觉?还是被烛火晃了眼,他看到她眼里浸着水,盈盈秋波的一双眸,柔柔看着他。
她带着他大手,攀上她嫩白的颊,那一瞬,王仲平呼吸也窒住了。
然而下一刻,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几乎让王仲平心跳骤停。
只听她一字一句说:“仲平哥,你想不想要我?”
想不想…要她…
“我…我…”王仲平口干舌燥,他被她那样盯着瞧,二人离得那样近,从前种种甜蜜,仿若一场骤然逝去的梦。
失而复得的喜悦,早已让他思之如狂,他如何能够回应她?
喉咙里像火烧一样疼,手指愈发滚烫,他颤抖着手指,喉咙里发出急促地喘息。
“姝妹妹,你不该…你…”他早已发不出声音,喉结艰难滚动,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落下。
原来她带着他大手,顺势往下游走,抚上她雪白的脖颈,再往下是女子的里衣,雪白的里衣薄薄的一层晕色,她胸前的系带只要轻轻勾起,里面的风景必定一览无遗。
王仲平手指发白,手背隐隐爆着青筋,“姝妹妹…”他喘着气,试图用最後的克制,换回一丝难得清醒。
然而沈姝却不给他机会,她轻声问:“仲平哥…你爱我吗?”
一语落下,她一滴泪顺着脸颊,轻轻滚落下来。
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到了王仲平心里,像是被什麽撕裂了一样,他心脏骤然一疼。
她却不管不顾,依旧柔声:“若是这样的我,仲平哥你还爱吗?”
随着这话落,空气里像死一样的静。
她松开了他大手,慢条斯理扯掉系带,跃入眼底的蓝莲花,淡淡的蓝,那样诡异莫名。
那是用红蓝花,银朱,蓝靛为原料,用极软的羊羔笔,沾上这些特制的颜料,一笔笔在肌肤上勾勒出想要的图样,就算见水也不会褪色。
妖冶的蓝莲花,是他留在她身上永远的印记,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耻辱。
也是沈姝一辈子的痛——
“我身子脏了,洗不干净了…”
她声音颤抖着,似喘不上气,泪水浸湿了脸颊,头一次在心爱男子面前,露出如此肮脏不堪的自己。
连她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个,他要如何接受她?
窗外暴雨如注,伴着轰隆一声春雷,她身子乱颤,似回到了那个雨夜,像噩梦一样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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