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平哥…这样的我…你还愿要吗?”
她又露出一丝怅然地笑,喃喃说:“…你…会不会不要…我…”
这两句话说得莫名,颠三倒四,甚至听在耳朵里,有几分凄楚,她颤抖着身子,嘴角发白,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受到惊吓所致?
紧接着下一刻,她骤然拿起桌上的烛火,往胸口的蓝莲花灼烧。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让王仲失了反应,他心跳如雷,眼看沈姝像疯了一样,试图用烛火毁掉胸前的蓝莲花。
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王仲平眼皮子乱跳,惊叫一声:“姝妹妹…不要…”就去夺她手里的烛火。
只听滋啦一声,滚烫的蜡油灼伤了王仲平大手,他疼得皱眉,却仍旧死死握住蜡烛的一端。
很快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了。
黑暗里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一抹诡异的光,蓝莲花发出的妖冶诡光,淡淡的色泽,在二人之间游动,像是隔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墙。
王仲平喘了口气,似长长松了口气。
他叹了声:“姝妹妹,你真傻,如何能伤害…你自个,你如何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说到末了,他心疼搂抱住了她,呼吸急促难掩,似为了证明他不在意,亦或者是这样的境地下,已由不得他理智?
混乱的呼吸,他柔软的唇覆过去,捕捉到她冰凉的唇。
他吻起初是温吞的,不带一丁点旁的心思,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可到了後来,随着彼此纠缠不清,意乱情迷的他,渐渐变得无力招架。
王仲平呼吸混乱,不再满足于唇舌之间的触碰,他只觉得她吐气如兰,浑身香香软软,只想醉生忘死,醉倒在她温柔乡里。
窗外暴雨如注,哗啦作响,早已吞没了彼此的呼吸声,他拥她入怀,浑身燥热,想要把她嵌入骨血之中。
那一刻,什麽礼义廉耻?什麽道德情操?他通通抛之脑後,只想拥着她一生一世,再也不愿和她分开了。
可到了关键时刻,他仍旧保持着最後的清醒,努力克制着身体里蛰伏的巨兽。
“姝妹妹…我当真可以麽?”黑暗之中他颤声问她,艰难压抑的嗓音,烧得他理智全无。
这声当真可以麽?几乎哑得弱不可闻,可沈姝还是听到了。
她非但听到了,还听得一清二楚,可就在她喉咙发涩,也不知是方才那激昂的亲吻,让她一时失了声?亦或是此情此景,她一时情难自已。
沈姝微微喘着气,只是无力靠在他怀里,又干又痒的喉咙里,早已发不出一个字。
王仲平煎熬不比她少,硬邦邦的身子,像是在油里煎,火里烤,即便他这样守礼克制,不想要趁人之危,做出那样禽兽不如之事。
可拥着她柔软的身子,理智一点点瓦解,逐渐在崩溃的边缘,他不耻于自个的行径,唾弃他这样的做法,与姝妹妹畜牲不如的兄长,又有何区别?
末了他咬了咬牙,直到血腥弥漫口里,激起他残存的理智,他咬破舌尖,喘着气说:“不成,不成的…”
“你我二人…尚未成亲,我那样对姝妹妹你,便是无媒茍合,我敬你…怜惜你…如何能那样伤害于姝妹妹你!”
“我那样做的话,还是人麽…”
他对她那样珍之又重,视若魁宝,拥着她柔弱的身子骨,生怕轻轻一碰,就碎掉了,又怎能容许在这样的境地下,玷污了她?
“我不能这麽做…姝妹妹…我不能…”
王仲平手指发白,舌尖血腥气让他清醒了大半。
“等我金榜题名时,我再娶你…等我俩做了真正的夫妻…再那样也…不迟…”
他断断续续说着,一声又一声,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的话语,像是一阵风,轻轻地落在沈姝耳边。
那滚烫的嗓音,声音却极轻,像是说与她听,又像是说与他听。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跨越了生死,冲破重重阻力。
他们相爱相知,紧紧搂抱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于他们而言,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这一生足矣——
【作者有话说】
王秀才是个很纠结,很迂腐的人,正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所以没有攻击性,对女主而言,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能百分百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