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取名了吗?”付春泽问。
林漾只跟她说棠堂是她捡来的,没说是从棠家捡的。
“小孩而已,嘬嘬嘬…”林漾眼眸垂向趴在自个胸口安睡的棠堂,“你这样叫她她就来了。”
“没见过你这麽敷衍的。”付春泽翻了个白眼,将棠堂抱到婴儿车里,随後唱了起来,“baby~baby~oh——likebaby……”
正说…唱歌间,有个人直接打开了房门。
“阿春我有个朋友……”
话说到一半,沈嘉文愣住了,因为她的那个朋友就在房间里。
沈嘉文和林漾面面相觑,只有付春泽不觉尴尬,只说:“你们俩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一个两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了。”
“我好歹也是个医生,这是我的理疗室。”
付春泽心道自己的小助理太不负责了,虽然她只是个初级理疗师,但她的理疗室,是不预约就能随便进来的吗。
而要是小助理能听到付春泽的话,只会毫不留情地说:付医生,是您说要是这两位病人来了,只要您当时没预约,她俩都可以随便来的。
没人理会的付春泽自个走到门边敲了敲门,把沈嘉文迎了进来,“好歹敲个门啊。”
这是几人头一回在付春泽的诊疗室中碰面,林漾和沈嘉文两人心中千回百转,但都没有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林漾收拾心情,尽力表现得没那麽诧异,和沈嘉文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事,就先离开了。
林漾离开後,由于太过诡异,沈嘉文话头拐了个弯,和付春泽闲扯了几句也走了,走之前扫了眼棠堂。
不出所料,林漾在楼底等她。
“你来阿春这儿……”
从刚才沈嘉文一进门,林漾心中升起了一股异样之感。
看沈嘉文的样子,她不是第一次来付春泽这儿,并且似乎和付春泽之间也有些秘密勾连。
三个本就认识的人,两两之间有着秘密……
虽然林漾和沈嘉文都没有和付春泽透露过她俩在联系,可莫名的,那瞬间,林漾就是觉得付春泽知道。
可偏偏付春泽什麽都没透露过。
林漾话没问全,沈嘉文却明白她的意思。
“想从专业人士的角度看看你是什麽心理。”都到这儿了,沈嘉文也没必要隐瞒,“领养个仇人的孩子。”
“当然,我都是用朋友的朋友代称你的。”沈嘉文补充说明。
“你和她一直有联系?”
“嗯。”沈嘉文点点头,“有些想不明白的事,会来听她胡说八道一会儿。”
突然间,想起高三那时这两人关系那麽紧密,林漾有个猜想,她想了想又问,“当年的事,阿春知不知道?”
对上林漾视线,沈嘉文瞬间明白她想问的是补习班的事,表情瞬间变得古怪。
林漾以为她不愿提,刚想转开话题,沈嘉文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她…发现了。”沈嘉文眉头紧蹙,面色有些发青,“但…又装作不知情。”
“我觉得她完全不在意这些……”
不是像一个普通人对于发生在别人身上事情漠不关心的那种不在意,而是有种……
沈嘉文不知道该不该怎麽说,但她某些时刻确实有所察觉,付春泽似乎缺失了某种情感,某种与人类共情的情感。
她有的只是好奇和探究,和对人类行为的高度模仿,对自己学习成果的满足。
虽然付春泽不曾外露这些想法,但沈嘉文就是感受到了。
“所以你很多心事都会和她说?”
林漾说的是个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沈嘉文点点头。
果不其然沈嘉文也感受到了。
“阿春有没有说过要参考你的案例?”
沈嘉文一诧,但还是点头,“是有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