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闲来无事的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的村子。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房屋破败不堪,有一些已经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
走在蜿蜒的田间小路上,路边的野草长得格外茂盛,高过了膝盖。
我不经意间眺望远处的农田,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没去展位的老人家。
“嘿!老人家!”我站在小路上,大声冲他挥手,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
他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活儿,动作迟缓而机械,没有丝毫的生气。
看样子是没有听到我的呼喊,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抬脚准备去找他,可当我好不容易走到他的农田旁时,老人家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我有些尴尬,讪讪然准备离开,这时,突然想起从他展位上拿走的那几株红色的花,老人家曾说过那是从他家地里小山头后面采的。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农田周围寻找起来。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不一会儿,一个小山丘出现在眼前,山丘上的草木也长得格外茂盛。
我绕着小山丘走去,眼前出现的一幕瞬间让我后颈凉,寒毛直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
只见一个小小的土堆突兀地出现在山丘后面,土堆上压着一块砖头,不用多想,这分明就是一座坟!
在如今土葬已经不多见的时代,一些乡下村落仍保留着土葬的风俗,倒也不算特别奇怪。
可当亲眼看到坟头的那一刻,一股寒意还是从脚底直窜上头顶,让我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那坟头周围杂草丛生,那些杂草在风中疯狂舞动,仿佛要将靠近的人拖入无尽的深渊。
然而,当我看到坟头周围零星生长着几株和我从老人展位上拿走的一样的红色花朵时,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走到坟墓前面。
那里立着一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石碑,上面浅浅地刻着几个字“儿媳妇陈氏”,连完整的姓名都没有。
坟前还残留着烧过纸钱的痕迹,不过看样子已经过去很久了。
整个坟头显得破败不堪,在风中更添几分凄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和痛苦,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冷风吹来,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直直地灌入我的脖颈,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那风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似曾相识,像是夜里在梦中听过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俯下身子,仔细观察那些红花,拿出手机打开识别软件扫了一下,随后手机上弹出了图片和文字。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石蒜,这竟是彼岸花吗?”
我吃惊地看着这些鲜艳得如同欲滴鲜血般的花朵,娇艳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此时,我再也不想在此地多停留一秒,转身便逃命似的离开了这片农田。
经过另一片农田时,我看到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田边休息。
“大姐,休息呢?”我有些唐突地跟她打起了招呼。
“啊,小伙子,你来这干嘛?”大姐警惕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像是把我当成一个心怀不轨的人。
“我来这边参加展会的,在这随便转转。”我赶忙解释道。
听到我的回答,大姐的眼神缓和了许多,看来她是知道这几天镇子上举办展会的事儿。
我趁机坐在她身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向她打听那家老人家田地后面坟头的事。
“你说那家啊,老李头,他给他家傻儿子弄了个儿媳妇回来。”
说着,大姐的声音渐渐压低,那神情好像要跟我分享一件天大的趣事,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哎,我看跟你挺聊得来,出去可别乱说哈。”
大姐顿了顿继续说道:“李老头那儿媳妇可温柔了,也不知道老李头从哪给他儿子找的,他那傻儿子小时候烧脑子烧坏了。”大姐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述着老李头家的事。
“说来也奇怪,他儿子结婚没多久,身子就越来越差,没两年就走了,他那媳妇过了俩月也没了,老李头说她是病死的,葬礼也没办,直接埋他自己地里了。”
大姐说着,望向老李头的田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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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李头就剩自己了,脾气差得很。”
说完,大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我,“小伙子,你打听他干啥?”
被大姐这么一问,我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回复道:“展会上我看见他摆的展位了,想看看能不能合作。”
这明显是个随口编的谎,说完我就心虚得不行,可大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
我赶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跟大姐道了别,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