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庙会日,我再次来到寺庙,山道上人头攒动,喧闹异常,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可当我艰难地挤过人群,终于来到了庙前时,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庙前广场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纸屑被阴风卷起,在空中肆意飞舞。
“都是假的。”突然,陈青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只见他站在庙门的阴影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它给你看的幻象。从你捡起那块石头起,你就已经是它的猎物了。”陈青之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山风呜咽着,吹散了最后一缕香火气,也吹散了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瞥见我那两只猫正蹲在庙前的古柏下,它们的眼神陌生而疏离。
陈青之说得对,有些浑水一旦趟入,就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了……
庙会那日的诡异遭遇后,我像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而一些奇怪的事情也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淋浴时现后背浮现出淡青色的手印,像是有什么东西曾紧紧抓着我。
热水冲刷下,镜面渐渐蒙上雾气,却在某个瞬间突然清晰——镜中的我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而现实中的我分明紧绷着脸。
"啪!"
浴室灯泡炸裂的瞬间,我在玻璃碎片中看到无数张重叠的人脸。
第七天清晨,我在冰箱里现腐烂的供果。
那些我从未购买过的苹果与橙子,表皮布满霉斑,切开后流出暗红汁液,散着与古庙地下室相同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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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相册里莫名多了几十张拍摄于深夜的照片,全是窗外那棵老槐树的特写,每张照片的树枝间隙都隐约可见一张模糊的人脸。
"叮——"
一则短信在午夜准时响起:“明天是最后期限,带上猫回来。”
我盯着屏幕浑身冷。
自从庙会那日后,我的通讯录里就再也没有"陈青之"这个联系人。
当我颤抖着手指回复"你是谁"时,手机自动跳出一行血红色的字:
“你知道的。”
窗外传来猫叫。
黑糖和白糖蹲在槐树枝头,月光下它们的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绿光。
当我推开窗,它们却齐刷刷转头看向我身后,出警戒的低吼。
身后衣柜的门无声滑开,里面挂着的全是寿衣……
次日清晨,我再次踏上通往古庙的山路。
这次山道两旁插满褪色的经幡,布条在风中沙沙作响,仔细看才现那些根本不是经文,而是用血绘制的扭曲人脸。
山门前的石狮嘴角渗着暗红液体,我伸手触碰的瞬间,指尖传来被啃咬的剧痛。
庙会的场景却比上次更加鲜活。
糖画艺人用琥珀色的糖浆,勾勒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形。
算命摊的铜铃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却自己轻轻地摇动着,出清脆的声响。
戏台上,花旦的水袖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舞出令人眩晕的弧度。
可当我好不容易挤到前排时,才现戏子们都没有五官,平滑的面皮下传来窃窃私语。
"别看他们的眼睛。"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陈青之站在香炉旁,他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
陈青之面色凝重地对我说:“这些都是饿鬼道的众生,他们在这里等待着分食你的阳气。”
陈青之紧紧地拽着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所过之处,彩灯骤然熄灭,原本欢快的笑声也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声。
我们终于停在了一个套圈游戏摊前,地上摆放的奖品全是人的牙齿和指甲!
“现在,你明白了吧?”陈青之看着我,然后抓起一把混着香灰的糯米洒向空中。
米粒落地的瞬间,整个庙会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切都静止了。
糖画融化成人形黑影,戏台变成坟冢,那些"游人"齐刷刷转头——他们脖颈扭转的角度出人体极限,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古庙大门在我们身后重重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