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给他又夹了一筷子又肥又厚的大肉片。
周思夹了一筷子白菜,轻声道:“大哥麽,明儿便是小锁儿的满月宴,你可备好了礼了?”
木槿点头,“咱那小侄儿他不是属虎的嘛,我便给他做了个虎头荷包,里头装了些驱虫的药草。”
周思笑了笑,“我给他绣了个虎头围嘴,倒是和大哥麽想一块儿去了。”
木槿刚想说什麽,周蔺堂弟有些着急的声音传来。
“堂哥可在家?”
因着今儿家里人多,院门便没有关,他便直接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堂弟麽,怎的了?”
周蔺急忙起身,带着身下的凳子差点儿倒了下去。
周蔺堂弟缓了缓,“小堂叔家那个前岳父岳麽领着人来家闹事儿,祖父让我喊你过去镇镇场子,将人赶回去。”
木槿讶然,他记着那个堂叔麽已走了二十来年,怎的还能攀扯上来?
周蔺把最後一口馒头咽下,怕耽搁了事儿,米汤都没喝,“走吧。”
木槿本想跟着去看看,但家里客人都在,他和周蔺不能都走了,没人待客。
孰料,周蔺前脚刚走,竈屋里一屋子的哥儿汉子便囫囵两口吃完了饭菜。
“槿儿,咱们也过去看看,再怎麽样也不能让别村的人欺负了咱木家村的人。”
木槿:“…………”
若是木生眼里少些蠢蠢欲动的八卦之色,他兴许就信了。
“走吧走吧,晚了就帮不了啥忙了。”
白齐秋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屋门,转眼便出了院子。
木槿看了眼桌上未动的汤水,无奈扶额。
关好院门,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村口赶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想去看热闹的村里人。
木槿他们到时,只见一老哥儿坐在周丰年家的院子里,拍着大腿直嚷嚷着他那已去的哥儿。
周家祖父和大爷爷,三爷爷站在院子里沉着脸,周蔺和他的几个堂兄弟正把王家村的人往院外赶。
“哎呦,我那苦命的哥儿啊!你走那麽早,独留你爹和我留在这世上任人欺负,你那没良心的相公被狐狸精勾了魂儿,也不管我们老两口儿了,这日子真真是过不下去了,我和你爹这就随你去了,这就随你去。”
却只见,那老哥儿干嚎,一滴眼泪都没。
想来也不是真心替他那早去的哥儿喊屈。
周丰年站在一旁,拳头紧握。
“爹,小爹,你们闹够了没,还不嫌丢人?!”
“丢人?!你这时候知道丢人了,你纳那个小的的时候怎的不嫌丢人?!”
周丰年沉声道:“我是明媒正娶的雪儿,县衙过了印,入了我的籍,是我周丰年过了路的夫郎,不是小。”
“你……你还说,哎呦,我那哥儿,你在下头看看啊,这就是当年非你不娶的汉子,真真是瞎了眼了!”
那老哥儿说着,恨恨的瞪了眼周丰年身旁的周初雪,狠狠拍了拍地。
衆人哗然不已。
“这都多久了,还不许人另娶新人了?哪有这般的岳家?!”
“村里多是一年不到便续弦的汉子,丰年兄弟过了二十来年才另娶他人,已经够有情有意的了。”
“谁说不是呢,合着娶了他家的哥儿,还得为他家哥儿守一辈子了,没得这般的道理。”
“就是就是。”
那老哥儿听着村里人的私语,顿时不干了,爬起来,指着门口衆人,开口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