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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信任崩塌（第1页）

急救车的鸣笛声刺破雨夜，苏晴蜷缩在天台角落，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颤抖的指尖。视频通话里，陆离的脸苍白如纸，背景是凌乱的画室——那些曾被谢临川"指导"修改过的画作正被一件件扯下，画框砸在地上的闷响清晰可闻。

"他说slc-是精神控制实验。"陆离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查到程野父亲公司破产前，曾秘密给谢氏集团转账两千万。"

苏晴猛地捂住嘴，雨水顺着梢滴进衣领。她想起三天前在程野出租屋里看到的药瓶——那种从未见过的白色胶囊，此刻正与谢临川父亲制药公司的商标重叠在一起。

"小晴！"林清绾的声音突然插入视频通话，背景音嘈杂得可怕，"我在医院你妈的主治医师刚刚私下告诉我，她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苏晴听见林清绾压低声音："谢临川半小时前来过，他手里有份文件等我拿到就给你——"

通话戛然而止。

同一时刻，市立医院地下停车场。谢临川撑着黑伞站在角落，手机屏幕上是刚拦截到的通话记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拇指滑动屏幕，点开一段加密视频——画面里，程野正将一沓文件塞进苏晴的手提包。

"真遗憾。"谢临川对着无人处低语，"你们终究还是怀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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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的公寓弥漫着过期泡面的气味。他赤脚站在凌乱的茶几前，面前摊开着三台笔记本电脑。中间那台的屏幕上，是谢氏集团二十年来的资金流向图——那些错综复杂的红色箭头最终都指向一个账户：程氏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

"原来如此"他扯开领口，锁骨下方赫然浮现一片青紫的针孔痕迹。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晴来的简讯：【去医院找林清绾，别相信谢临川】

程野冷笑一声，手指飞快敲击键盘。调出监控软件后，他看到苏晴正站在天台边缘，而林清绾的手机定位显示她还在医院——这与简讯内容完全吻合。

"真是个好演员。"他抓起桌上的注射器，里面残留的透明液体在节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窗外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楼下，车灯在程野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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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绾冲进医院病房时，母亲正盯着天花板呆。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slc-实验日志在第页】

"妈？"她颤抖着拿起手机，却现母亲的眼神空洞得可怕。"那个男孩窗边的男孩"母亲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来过他说"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谢临川手持一束白色郁金香站在门口，护士紧随其后："程先生说他有紧急情况——"

林清绾的血液瞬间凝固。她认得这束花，上周程野曾带着同样的花束来医院，却被她拒之门外。而现在，护士口中的"程先生"此刻应该正在公寓里

"谢谢，不用了。"她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同时另一只手飞快将手机塞进病号服口袋。谢临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那眼神让林清绾想起高中时被他当众撕碎的作文本。

等护士离开后，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清绾，答应妈妈别变成我这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女儿皮肤，"他们用那个实验控制了我就像现在控制你一样"

林清绾浑身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总在雨天惊醒，为什么拒绝提及任何关于高考的事——那些被谢临川篡改的成绩单，那些"金融系更适合你"的劝说，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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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苏晴的手机突然亮起。匿名邮件提示音在雨声中格外刺耳，附件是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年轻的谢临川父亲正在签署一份文件，而站在他身旁的少年有着与程野极其相似的眉眼。

"原来程野是他儿子"苏晴喃喃自语，雨水顺着睫毛滴落。这时，她注意到视频角落有个反光点——那是监控摄像头的标志。放大后，她看到了令心脏停跳的画面：穿着校服的自己正被谢临川按在窗边，而他手中捏着的，赫然是当年那颗薄荷糖的糖纸。

手机突然震动，是陆离来的简讯：【找到程野了，在老城区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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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程野靠坐在墙角，手臂上的针孔已经渗出血珠。当他抬头看见推门而入的苏晴时，瞳孔骤然收缩——她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那段刚刚收到的视频。

"你骗我。"苏晴的声音在抖，"你说从来没见过我妈可这段视频"

程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诡异的哭腔："你以为我想骗你吗？"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针孔，"从高中开始他就用这个控制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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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仓库大门突然被踹开。谢临川带着四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手中把玩着一支注射器："看来我的小老鼠们要造反了。"

程野猛地扑向门口，却被电击棍击中倒地。谢临川蹲下身，将注射器抵在他脖子上："知道为什么选你们五个吗？"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

就在这时，仓库顶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当备用电源启动时，只见苏晴举着灭火器站在门口，而谢临川的手下已经全部倒地。

"跑！"程野抓住苏晴的手腕，两人冲向仓库后门。身后传来谢临川阴冷的笑声："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slc-的实验数据可不只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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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林清绾站在医院楼顶，手中攥着从母亲病房偷来的u盘。远处传来警笛声，她知道那是陆离带着证据去报警了。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程野"的来电——

"别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临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依然握着那支注射器，"你妈妈需要你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林清绾缓缓转身，看着这个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恶魔。雨水冲刷着他完美的侧脸，却洗不掉那双眼睛里令人战栗的疯狂。

"你输了。"她轻声说，同时将u盘高高举起，"证据已经给所有媒体"

谢临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雨夜中回荡。他伸手去抢u盘，却在即将碰到她的瞬间——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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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苏晴握着程野的手，看着医生将染血的纱布一层层揭开。子弹擦过动脉留下的伤口正在缝合，而程野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

"那个视频"他虚弱地开口，"你看了？"

苏晴点点头，泪水滴在他手背上："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

"因为信任比真相更重要啊。"程野突然露出高中时的笑容，那个会为了帮她对台词而熬夜的、真实的笑容，"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被骗了整整十年"

窗外，雨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正义迟来的审判，也是青春最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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