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和任何人寒暄,手里没有酒杯,甚至连表情都没什麽变化。
但颈间那枚精致的银色锁环,却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那是一条细链,低调却极其昂贵,末端的挂坠处刻着一个极小的徽记。
——程家的私章,内圈反刻了“暖”字。
它安静地落在他锁骨中央,配合他因微紧而颤动的喉结,像一件柔软却致命的束缚。
没人敢问他戴了什麽。
只有三两熟人,在一旁低声窃语:
“……那是程家的徽记吧?”
“程暖小姐的定制?她不是从不送人私章的吗?”
“许总不是有女朋友吗?什麽时候换的?”
“谁知道呢……也许,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
*
许沉当然听见了。
他也知道这条锁链的含义——
他戴着它出现,就等于在所有人面前承认:
“我是她的。她的狗。”
他本该羞耻,甚至本能地想要遮住它。
可他没有。
他只是在等。
眼睛一刻未曾离开门口。
像一只被拴在宴会门边的犬,挺直脊背,安静守候。
*
半小时後,程暖来了。
她穿着白色长裙,裙摆拂过地毯却一尘不染,
颈後微盘的发丝露出锁骨最温柔的弧度,整个人洁白得像初雪,又冷得像一座神像。
她没有看别人,径直朝他走来。
他下意识往前迎了一步。
她停在他面前,眼神温柔,却没开口。
只是伸出手,将那枚链尾从他外露的领口缓缓推进衬衫里,整齐地扣好最上面的纽扣。
动作轻,慢,极其自然。
就像她在整理自己的物品。
她垂眼看着他,低声说:“哥哥今天真乖。”
*
那一瞬,许沉耳後泛红,唇角却抑不住轻轻翘起。
他低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你愿意带我出来,就是我最大的赏赐。”
她轻轻点头,似乎对这只“被拴住的狗”的顺从很满意。
他站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地,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