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别人的目光像针一样落在他身上。
他心脏跳得很快,手指也微微发麻。
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满足。
羞耻,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臣服的幸福——
她终于把我带出来了。
我是她承认的,公开的,从属于她的那个人。
*
整场晚宴,他始终站在她身後半步的位置。
她擡手,他送酒。
她侧头,他低身附耳。
她说热,他立即走去借扇子,回来时满头是汗。
她没有夸他一句,但她也没说“不需要”。
她让他背她时,他二话不说就蹲下,脊背绷紧如弓。
她的下巴贴着他肩窝,呼吸拂在他耳後,像烙铁。他眼前发黑,却觉得自己从未活得这麽清醒。
——她要他背她,她还记得他小时候背她。
——她愿意依靠他,她没有把别人叫来。
哪怕只是用他当工具,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不躲,不嫌弃,不斥责。
他知道,这是她的回应。
她没有说“原谅”,但她愿意惩罚。
愿意惩罚他,就说明——她没打算放弃他。
*
晚宴结束後,他将她送回程家。
她从车上下来,回头看他一眼,轻轻地说:
“哥哥要是再乱想,就自己把项圈锁起来,好不好?”
他说:“好。”
她转身进门,裙摆划过他视线。
那晚他回到自己公寓,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一个巨大的花园。花藤缠着他脖子,她站在中央,笑着说:
“哥哥,你只能看着我,不能碰我。”
他跪下说:“我不碰你,我只要你不走。”
她说:“那你要乖。”
他点头,像狗一样趴下。
她抚摸他头顶。
梦里的他笑了。
梦外的他,也笑了。
哪怕她从未说爱他,他也已经在她的脚边找到了“爱”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