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就像当年,兄长的尸骨在烈火中被找到,一半灰烬,一半死尸。
烈火没有消失,谢白无法直接使用苍生道的力量。
方才那一刻钟,似乎是隐秘的施舍,就为让他在看一眼曾经的家。
一转眼,谢白坐落到大火中央,脚下铺满诡异的纹路。
烈火外,他看见颜绮几人被隔绝,闯不进来。
烈火之上,一团神秘的,邪恶的黑雾中,传来嘲笑。
“桀桀桀。”
那年,景阳大火,焚烧尽荣华富贵,也覆灭一切黑暗。
“神女大人呢?”谢白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看着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他记得那个时候,神女大人就到他面前,封印了江淮,可是,为什麽——
魔神还在,神女却不见了?
他的苍生道还是无法使用,沉甸甸的身体站都站不起来。
和他当初一样,跪坐着,等着生,或者等着死。
天空上的魔神看出他的疑惑,笑道:“你在想我的小师叔吗?还是你的师兄弟?”
“哦,说起来,我也是你的师兄呢。”
残忍无情。
谢白迷惘着,他不说话,把涅盘眼藏于袖中。
“不用藏了,我什麽都知道。”那道充满恶意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是我的阵中世界,一切都由我控制。”说罢,一团黑雾分离出来,把颜绮几人卷过来,不留情摔在地上。
谢白似有所感,回头看向大火外。
这次,是神女被隔绝在外。
她依旧那麽沉静,没有什麽能惊起这位天地间最後一位神明的情绪。
“果然没错。”
虞闲冷静道。
魔神悠悠投下一瞥,黑雾中的他不见神情,但就是给人一种他在笑。
冷漠无情的嘲笑。
“你知道什麽?”魔神这样问。
虞闲没回答,而是握住颜绮的手,他不作犹豫,逐春剑缠上神骨一念。
颜绮的手腕,小指都有红线出来,曲咏以风为剑劈过去,挡在谢白前。
“那麽想要我们死啊?来啊。”曲咏经历了前世的记忆,出剑更准,更狠。
魔神把他们从日晷中弄到这里,就是想重现未被神女封印前,实力的绝对碾压。
日晷的那些线明显是按照谢白的能力来的,魔神是想以谢白为媒介,在这里杀死他们。
可是别忘了,这个记忆节点不止有谢白,也有江淮。
既然他们到这,那不如顺势,反将一军,进到江淮的过去。
在曲咏不断出招为虞闲和颜绮掩护时,魔神就明白了。
他恶狠狠的冲下来,就如同以前毁灭景阳一样。
可最後,曲咏气喘吁吁退至一边,虞闲的阵法扩散,天旋地转,他们来到一个新地方。
——江淮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