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默默又往旁边跨了两步。
他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他从一开始喜欢的气味就是竺砚时身上的。
袁卿只是和竺砚时待的久了,身上染了点对方身上的气味罢了。
想到这里,甚至心里生出了点庆幸。
庆幸自己到最後,兜兜转转,还是找到了这个气味的主人。
两个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背对着彼此,傻兮兮地杵在树下,就眼睁睁瞧着刚才为他们争执来争执去的少年,很自然地跳上了某只黄雀的车。
然後,车往前滑行出去好远,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主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
把着方向盘的男人朝他们的方向挑了一下眼尾。
都是弟弟,搁我面前,害得练!
好嚣张。
好他妈嚣张!
在车辆擦过去的时候,少年熟悉的声音才被风悠然吹来。
“一起走~嘛~~~”
说是一起走,留下的只有空气中飘散不下去的汽车尾气。
还有脸色黑成锅底的两个男人。
“……”
宋之聿这个狗逼!
乘人之危!小人!!
袁卿扭头,凉嗖嗖地扫了傅亓安一眼。
两人跨进校门口的时候走的是大门最极端的两边,对彼此的嫌弃显而易见。
走进学校,字十字路口分开,只留给彼此潇洒的背影。
要说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内心把某只疯狗骂了一万次。
拿几袋破礼盒就把人骗走,真阴险!也是真小气!!
宋之聿和竺砚时率先到的宿舍楼下,从车里出来,竺砚时一溜烟就蹿到宿舍的楼梯间口。
那一块儿晒不着太阳,他现在受不了那毒东西一丁点的骚扰。
宋之聿任劳任怨地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眼里含着笑看着蹲在地上用手腕上的小风扇对着脸吹的少年。
少年闭着眼睛,而且黑色的碎发被风浮起来,露出一片关节的额头,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汗水滑过少年吐出的喉结,锁骨,最後隐匿进衣领内,留下一片粉色的旖旎……
“…我给你送楼上?”
宋之聿收回视线,控制着自己不要再不礼貌的到处乱瞟。
竺砚时睁开眼睛,用空下来的一只手怼了怼旁边前段时间新修的电梯。
“你给我搬电梯里就行。”
不客气地指挥。
既然要送东西,送人送到底。
宋之聿又得一趟一趟地把东西往电梯里运,而某个少年充当抵着电梯门的工作,一只脚卡在电梯门合上的位置不动,瞧那股懒劲。
再动一下,估计都得累死。
把东西送到,宋之聿也没有什麽理由再留下来。
他不想把一切表现的太明显,今天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将干扰的人铲除掉,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
快到竺砚时那句“上去喝杯水?”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不见了。
留下站在角落的竺砚时,还有半电梯的礼盒。
大眼瞪小眼。
第一次遇见送礼这麽瓷实的……
*
临近期末那几天,接连这几天都是阴雨天,将长时间以来燥热的天气降了几个度。
竺砚时这段时间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期末冲刺上,不说每一门拿到很好的成绩,起码不能挂科。
没日没夜的复习,整个人像是一朵突然枯萎了的花朵。
学习这东西,能吸食人的精气,一个不注意,就眼窝深陷,眼下青黑,犹如病入膏肓。
要命的。
最近,少年一心扑在学业上,除了和期末考试相关的人员一律不见。
傅亓安没见着,宋之聿蹩脚的蹲点也没有遇上,唯一见面多的就是天天帮着补课的袁卿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