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大帝有所动作,江玉织和谛听对上眼了,狗嘴隐晦地点了点白砚。
江玉织即可联想起白砚适才上前一步的动作,当机立断牵着他向後连退数步。
白砚回神,丝线无声无息地断开。
赵青云出血的状况也慢慢停下,大帝当然不用再出手,赞赏地看了眼江玉织,又递给白砚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在场的除了白砚,没有一个是傻子,见状便知道是白砚下的手。
白砚还懵懵懂懂地被江玉织拽地踉跄了两步,“怎麽了?娘子?”
“……没事,不要靠他太近。”
“噢噢,好。”
幸而地府的白砚心智好似不太成熟。
没有谁比江玉织更希望赵青云魂飞魄散,但是还不到时候,她不想搭上自己,亲人没找到,社稷图还没修好,堆砌成她走下悬崖的一道壁垒。
这不妨碍江玉织看到白砚无意识的举动,或者说是社稷图的本能,让赵青云吃了苦头时,感到好一阵隐秘的幸灾乐祸。
赵青云魂体里社稷图残力要是真的被炼化了,他也只是能使用一部分理论,残力始终是想回归本源的,本源也渴望着遗失在外的孩子回家。
一个在拉,一个想走,两厢拉扯之下,只有赵青云受到了伤害。
但是,对于赵青云能炼化社稷图这一事,江玉织始终存疑。
这个猜测实在太过荒诞。
“小织有想法了?”酆都大帝注意到江玉织凝重的表情。
“炎叔,凡人能炼化神物吗?”
“呵,聪明的小娘子,”说话间,酆都大帝又把石墨地狱的封印结界加固一层,“凡人自然不可,谁有知道他的躯壳中装着的是谁的魂呢?神物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那……”
“嘘--天机不可泄露。”酆都大帝故作高深地指指天,“好好照顾你的羊,别的,不过是茍延残喘罢了,好了!我也累了,小织接上那个小判官回去吧,没什麽好担心的,叔都给你顶着呢。”
说罢,留给他们一个摇摇晃晃地离去的背影。
酆都大帝在正经事上从不虚言,可江玉织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最大的威胁走了,一双瞳孔几乎布满整个眼眶的眼睛蓦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江玉织,发出恶意的笑。
江玉织平静地注视着他,向前走了两步。
黑白无常想要制止,反而被迫接下看顾白砚的任务。
谛听当然不会放任江玉织靠近危险,挨着她半趴下,前肢压低,只要赵青云有不对,就会一跃而上。
江玉织蹲下,红眸里的恨意一闪而过,“你记得江云岫吗?”
赵青云半擡起的脸上,沾着他刚流出的血迹,嘴角就要裂到耳根,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低哑难听,“桀桀桀……”
江玉织不急,极有耐心地随意扔出一句,“和你一起死的那个护卫,被我找到了。”
赵青云顿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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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江玉织:带孩子好累,唉
地府白砚:娘子娘子,你是不是害怕,我来保护你!
[让我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