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间,他修长的手指又陷进嫩白的皮肉里。
触碰残留处泛起潮红,拉起的心衣随着她的颤栗滑落半寸,她蓦然活鱼上岸似的在他床上挣扎起来。。。。
这种感觉简直是要将她拉进深海里沉沦,已叫她想要喊救命。
李寻欢当然不知她的潮湿,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吵着要当自己女儿的孩子,怎可能想到旖旎的念头?
只道她不愿擦药。
他将乳白的药膏抹到掌心,贴上她的肩胛,轻轻滑过脊骨,将药抹匀。
“呜。。。。。。”她剧烈震颤一瞬,红晕寸寸晕染,馀震自脊骨处往下蔓延,小腿都痉挛般颤抖起来。
断断续续的铜铃声震个不停,她一边在他床上瑟瑟发抖,一边不自觉地轻轻磨蹭着绒被,脚趾都绷紧了。
李寻欢见她疼成这样,攒眉道:“记住今天的疼,以後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法子来达成目的。”
她重重喘息着,已说不出一句话,似脱了水的鱼般瘫倒在他床上。
没听她应声,李寻欢便替她拉下外衣,正色道:“到我这个年纪,便如梅二先生所说,于你亦师亦父。我知你性格乖张,叫你必须听我的话,便是怕你走错路子。往後我会把你当成家中晚辈来教导丶照顾,但绝不会由着你的性子乱来。”
他顿了片刻,又道:“所以我教你的,你必须记进心里。明白吗?”
这声音便如潮水般漫过耳道,顷刻间便退得一字不剩。
她被折磨得眼神发虚,哑声道:“嗯。。。。。。”
李寻欢无奈道:“涂好了,起来吧。”
发丝扫过发红的耳尖,她软着身子试图爬起身。
很奇怪,被冻得皮碎肉僵时,她都能爬起来,眼下四肢却跟棉花似的。
李寻欢看了良久,只好去扶她。也不知他是怎麽扶的,愈扶,她身子愈软。
偏偏还并非作僞,他哭笑不得地看她瘫在自己怀里,笑道:“还以为你多大能耐,涂个药便成了软脚虾。看来我这眼睛,远没有我想像中那麽准。”
她缩在他怀里一阵阵发颤,红着眼睛道:“我不知道。”
她说这话时,眼睛已红得要哭了一样。
李寻欢看着,心中蓦然生出一两分怜爱之意,头一回对‘她还是个孩子’这件事有了实感。
她满脸红晕,眼角已烫得似烧红的铁,面颊烂苹果似的冻疮上敷着厚厚一层药膏,烛火在那双猫眼里乱晃,竟似泪光一样。
这样看着,实在很像一只抢地盘打输了架的小脏猫。
他垂眸轻笑一声,将她面上被蹭得乱七八糟的药膏用拇指一一抹匀,“怎麽脏猫一样。”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细纹便蹙在一起,仿佛要像细渠般将那碧绿的河水引出来。
这温润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已叫她痒得几欲蜷缩起来。
他却还在心道:这孩子确是可爱,平白多这麽个女儿,似乎也不算吃了大亏。
总归他今生已。。。。。。已没了生儿女的念想。
他又倏尔念及那朦胧的旧梦,脊背无声无息地压弯下去。
那梦何尝不是他久未愈合的溃烂?
李寻欢凝着她,心中苦笑道:冻疮尚有痊愈的一天,他这陈年的溃烂,哪有药呢?
见他落寞,她蓦然伸手捏起他两边的面颊,揉面团一样往两边扯,直至将他的嘴角扯成弯月。
她醉醺醺道:“我喜欢你笑。”
李寻欢没多想,就着她的手拿过床边翻了一半的书册,轻笑道:“既然你忘了你的名字,我就重新给你取一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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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单元is小李背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