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桩……”莫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是要谢过沈兄的盛情款待。”
“莫老言重了,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罢了。”沈浪谦逊道。
“非也非也。”莫老摆手打断,眼中精光闪动:“我这一路行来,所见之人多是虚与委蛇,如沈兄这般赤诚相待的,实属罕见。”
这番话让沈浪心头一紧,不由想起宴席之夜暗藏的杀机,面上却显出几分赧然。
谁知莫老接下来的话语,竟让沈浪眼中杀意骤现,如刀锋般凌厉。
“这其二嘛……”莫老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精光:“便是你那爱徒秦易,身上可藏着些不寻常的东西。”
沈浪脸上温和的笑意骤然凝固,眼中寒芒乍现。
莫老却恍若未觉,声音沙哑如老树皮摩擦:“沈兄可知,我这一路南行,所见所闻,当真令人唏嘘啊。”
“愿闻其详。”沈浪回应。
“我驯兽一族世代与洪荒为伴,本不该过问世事。可这南疆风云变幻,老夫不得不出来看个究竟。北幽之地,不值一提。倒是你们南部这些宗门……”
话音陡然一转。
“特别是万剑山,千年光阴便走完了别派数千年的路,当真是……”他忽然咧嘴一笑:“让我大开眼界啊。”
莫老言辞恳切,字字自肺腑,沈浪岂会不知?只是此刻他心中所系,唯有秦易一事。
莫老适时收住话头,神色凝重:“而我所听闻的那些刺耳之言,最令我不快的倒不是旁人讥讽我部族落后,蒙昧……”
沈浪顺势问道:“那是为何?”
莫老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是他们将我的驯兽贬为奴役,工具。”
这话让沈浪一时语塞,毕竟这确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莫老目光如炬:“看来沈兄也是这般作想。”
沈浪正要辩解,却被莫老抬话语打断:“我与翼龙,珊丫头与那五只狼崽的情谊,就如同你与秦易之间的情感,别无二致。”
这个比喻颇为耐人寻味。人兽之情与人间情谊本不可同日而语,可却偏偏将二者相提并论。
然沈浪闻言一怔,随即郑重抱拳:“莫老,受教了”。
莫老坦然受了对方一礼,神色凝重道:“那日初见令徒,我的翼龙竟生出畏惧之意。以我族的话来说,便是他体内……栖居着一尊邪魔。”
沈浪闻言面色骤变,周身气机瞬间凌厉如刀,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暴起难之势。
莫老暗自叫苦,短短数语之间,对方杀意竟几度翻涌。他不敢再作迟疑,正色道:“实不相瞒,在我族眼中,灵兽从非奴仆。它们或是生死与共的伙伴,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
沈浪眉头微蹙,眼中仍带着几分困惑。
莫老见状,直言:“沈兄,与生灵相处之道,从来不在驯服二字。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我们要做的,是学会倾听它们的心声。”
这番话如同惊雷贯耳,沈浪浑身一震,连日来的迷障顿时豁然开朗。
他是情不自禁上前紧紧抱住莫老:“莫老此言,当真令我茅塞顿开!这般道理,便是读遍万卷书也未必能悟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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