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露华浓从她将酒递给他的那一刻起,他……
崔宜萝指尖一颤,但他已贴上了她的颈侧,她知道,他已然将她手中拿着的书页看得一清二楚。
温热的呼吸扫在皮肤上,轻轻扫过他上回发疯时咬过的部位,当时留下了很深的齿痕,直至回江府後几日,她在上妆时还要特意盖住。
崔宜萝不知道他哪来那麽大力气。
眼下那处被他的气息拂过,崔宜萝不自觉一阵颤栗。
江昀谨却仿佛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应,薄唇轻轻贴上她的颈间,那处的齿痕已经消去,但他却能极为精准地亲上同样的位置。
“怎麽了?”
他低声问。
好似真的在关心她。
崔宜萝咬了咬唇,忍住身体泛起的潮湿,又看向了面前的书页。
他亲手写下的竖批让她指尖发颤。
“夫君学的不是君子之道吗,怎麽看这些东西?”
这册书记载的尽是阴毒秘药,却被收藏在光风霁月的君子的书房中,与详尽礼义之道的书册放在一处。
他自後抱着她,崔宜萝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他劲瘦的身体在抱着她时格外放松,并无任何异样。
他低笑了一声,“在你眼里,我还是那麽古板。”
崔宜萝忍住颈间的酥麻,压住心头的慌乱,继续问:“那这上头的药,夫君都接触过?”
她没有翻过书页,以浓墨书着“迷仙引”三个大字的书页就这样赤裸裸地摊开在他们二人面前,只消一瞬,便能捅破当初令他们成婚的窗户纸。
香幽微。如果不是接触过,怎会描述得如此清楚准确?崔宜萝脑中疯狂回忆,反复思索着他接过她递过的那杯酒时的反应。
“没有。”
他应答的低声响起时,崔宜萝乍然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她的肩头微微松弛下来。
他解释道:“只是先前,我父亲寻人教导过。宴饮场合衆多,不得不防。”
高门世家子弟在外,有无数人盯着机会下手,无论是伤其性命,还是上位。江昀谨是大房独子,从小便被寄予厚望,江父寻人教导,并不出奇。
虽然他也并未辨认出迷仙引。
但他不可能知道的。
如果他知道那杯酒下了迷仙引,怎还会喝下。他那时恨不得与她离得远远的,再也不相干才好。他会喝那杯酒,不过是因有人敬酒,他守着礼节不会拂人面子而已。
许是见崔宜萝未答,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贴在她耳侧又道:“想起之前的事了?”
语调泄出一丝温和关心。
崔宜萝垂下眼,掩住眼底的心虚,她勾起唇角调笑道:“我只是在想,仅通过书册习辨别之法,未免纸上谈兵,以後还是换种方法好。”
以後。
身後拥着她的男人呼吸重了些。
崔宜萝说完,将书册合上,放回了原处,心中的紧张感彻底消了。
她刚回过身,下巴便被修长的指屈着微微擡起,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柔软的红唇,带起一阵颤栗,下一瞬,英挺的面容便压了下来。
唇瓣被衔住,他熟练地长驱直入,强势地勾缠。
崔宜萝气息用尽,唇舌间停留的都是他的气息,窒息之下,她下意识地後仰,他丝毫不放过地追上前,揽着她的腰将她压在了厚重书柜之上,勾弄着她回应。
崔宜萝身後是他学的礼义君子之道,身前却承受着他猛烈的亲吻。她几乎难以相信,江昀谨会主动在书房亲她。
先前几次,她不过是坐他腿上,都会被他呵斥。
风雨渐渐平缓,他轻碰着她的唇瓣,二人唇间染着同样的晶莹。
他眸中墨色浓重,漆黑地涌着情。欲,“回房?”
自清池巷激烈荒唐过後,他们之间便未再有。但当时崔宜萝定了半月之期,若她此时让了步,岂非显得她亦很想他?
崔宜萝勾上他的脖颈,语调逗弄:“半月还未过,夫君不最是守诺之人吗,莫非要食言?”
他眼底沉沉看着她,崔宜萝直接对上他压迫的视线,犹觉不够地继续挑衅他。
“而且我不想回房,我只想待在夫君的书房中。”
他就算再疯狂,再不守规矩,也不可能在他从小受君子教导的书房内与她行事,之前他被她诱引,也未做到最後一步。
他果真不再继续,眼底幽暗地看她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