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女生林晚收到神秘传单:“七日攻略,成绩飞升。”
>她走进那间没有窗户的补习室。
>数学课,自动铅笔吸食她的鲜血书写答案;
>英语课,耳机线勒进脖颈翻译听力;
>历史课,书页啃咬指尖背诵年代。
>第七天结业考,她门门满分。
>老师微笑递来契约:“用十年寿命,换永久学霸天赋。”
>林晚撕毁契约逃回现实考场。
>作文题赫然是:“你愿意为成功付出什么?”
>她颤抖写下经历,却见自己刚写的文字变成血字:“契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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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纸,轻飘飘,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黏腻感,直接贴在了林晚汗湿的手心里。
她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一样差点甩开。高三的傍晚,空气黏稠得如同熬坏了的糖浆,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刚从学校出来,书包沉甸甸地坠在肩上,里面塞满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永远做不完的卷子。额角的汗珠滑进衣领,带来一阵短暂的、令人烦躁的凉意。视线扫过掌心——一张粗糙的、边缘带着锯齿感的黄色传单。
猩红加粗的标题如同血痂般凝固在粗糙的纸面上:“七日攻略,成绩飞升!”底下是几行更小的字,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冰冷:“厌倦了无望的挣扎?渴望彻底的蜕变?加入我们,七日之内,各科成绩稳步提升!名额有限,只待有缘人。”
地址:梧桐巷号。
下面没有落款,没有电话,只有一个模糊的、像是用血指印按上去的红色标记。
骗局。百分之一百二的骗局。林晚的理智在尖叫。这种鬼地方,这种噱头,不是骗钱就是骗命。梧桐巷?老城区深处那条快要被遗忘的、终年弥漫着潮湿霉味和下水道气息的死巷?谁会把正经补习班开在那里?
可……心口那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又酸又胀。眼前闪过下午下来的数学周测卷,那刺眼的、几乎要烫穿试卷的红色分数——分。老师失望的眼神,同桌不经意流露的优越感,母亲深夜看着她伏案背影时那无声的叹息……它们汇成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万一呢?万一不是骗局呢?万一是真的呢?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生疼。七天,只要七天……她需要一点光,哪怕那光来自地狱的磷火。
梧桐巷号。巷子窄得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剥落的墙皮如同患了严重的皮肤病,露出里面暗沉腐朽的砖块。空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霉味、尘土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和某种东西腐败混合的腥气。巷子尽头,一扇漆皮剥落殆尽的墨绿色铁门,像一张沉默而饥渴的嘴。门楣上方,一块小小的、布满污垢的铜牌,几乎与深色的门板融为一体,上面蚀刻着几个扭曲的花体字:“七日攻略”。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线昏黄的光,仿佛某种生物微弱的呼吸。
林晚的手心全是汗,冰凉粘腻。她深吸了一口那污浊的空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吱呀——”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那不是普通教室的粉笔灰味,更像是……陈旧纸张在密闭空间里过度酵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底下却顽固地翻涌着一丝极其隐蔽、却又无法忽略的铁锈般的腥甜。这气味钻进鼻腔,直冲大脑,让她瞬间有些眩晕。
没有窗户。唯一的照明来自头顶几盏惨白的老式日光灯管,出嗡嗡的电流噪音,光线冰冷生硬,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却又毫无生气。惨白的墙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种被反复刷洗后留下的、令人不安的洁净感。
几张老旧的课桌和椅子散落在教室中间,空荡荡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讲台。整个空间异常安静,只有日光灯管持续不断的嗡鸣,单调得如同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一个身影背对着她,站在讲台旁,似乎在整理什么。
听到门响,那人转过身。
是个女人。看不出具体年龄,或许三十多,或许四十多。她穿着一件浆洗得过分挺括、白得有些刺眼的医生袍,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长在脑后挽成一个异常紧实的圆髻,没有一丝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张被熨斗烫平的白纸,只有嘴唇薄而锋利,颜色很淡。最让林晚心悸的是她的眼睛,瞳孔颜色极深,黑沉沉的,看过来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惨白的灯光和她自己瑟缩的身影。
“林晚。”女人的声音响起,平直,毫无起伏,像一把冰冷的尺子刮过金属表面,精准地念出她的名字。不是询问,是确认。
林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冷的铁门上。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升。
女人,或者说,老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审视感如同冰冷的探针。然后,她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指向离讲台最近的一张空课桌。桌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支崭新的、塑料外壳的黑色自动铅笔,旁边是一本摊开的、厚得离谱的习题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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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数学。”两个短促的命令,毫无温度。
林晚的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她拉开那把同样老旧的椅子坐下,椅子腿摩擦水泥地面,出刺耳的刮擦声,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惊心。她低下头,目光落在习题集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公式、图形,扭曲盘绕,如同某种令人晕眩的咒文。这正是她下午那张惨烈周测卷的拓展题,难度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绝望感瞬间攥紧了她。
就在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那支自动铅笔的瞬间——
异变陡生!
冰冷的塑料笔杆触碰到她指尖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力猛地传来!那力量如此霸道,仿佛笔杆本身突然变成了一根中空的、饥渴的针管。林晚甚至来不及惊呼,尖锐的刺痛感就从指尖爆开!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笔尖——那细小的金属锥尖——像是拥有了生命,猛地刺破了她左手食指的指腹!猩红的血珠立刻涌出,饱满而刺目。更恐怖的是,那血珠并未滴落,而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精准地吸附在笔尖上,瞬间被吸了进去!
笔杆内部似乎有极细微的、令人头皮麻的蠕动感传来。笔尖,那沾血的金属尖端,开始不受她控制地在习题集的空白处移动!
笔走龙蛇!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行行复杂到令她窒息的解题步骤,伴随着一个个精确无比的数字和符号,如同被无形的鬼手操控着,清晰地、流畅地出现在惨白的纸页上。每一个步骤都完美无缺,逻辑严密得可怕。而随着这“书写”,她指尖的刺痛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清晰,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正被那支贪婪的笔持续不断地吮吸!
林晚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出破碎的“嗬嗬”声。她想甩开这支恐怖的笔,手指却像是被焊死在了笔杆上,纹丝不动。巨大的恐惧和生理上的被掠夺感让她眼前阵阵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化作诡异的墨汁,书写着本该属于天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