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温存猛地皱起眉,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温存神色严峻起来,他关上门,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去敲左瞰临卧室的门。
“进。”
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温存心一紧,轻轻推门进去。
卧室很暗,有一处来自蜡烛的光芒在跳跃,他闻到了比衣服上还要浓的茶香味,他意识到那是香薰蜡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光源。
蜡烛的烛芯应该是木质粗芯,跳跃时有噼啪声,像是篝火燃烧的声音。
从影影绰绰的烛光里,他看到一张灰色的大床上坐着人——男人倚着床,没玩手机,就隐在黑暗与寂静中,像是蛰伏的野兽,连舔伤口都那麽悄无声息。
“你丶受伤了吗?”
温存的声音很轻,有些干涩,似乎是怕惊扰了野兽。
“怎麽会这样?”温存愣神几秒,又说道:“你受伤了吗?”
他想靠近又不敢,只能站在那儿,看起来呆呆傻傻。
他的背後是门透出来的光,他的正脸有烛光跳跃上去,精致漂亮的脸蛋如同要与火舌共舞一般,显出几分莫测的妖异。
“小鼻子这麽灵?”
如果不是闻到血腥味,男孩不会来敲他的门。
“为什麽会受伤?是做任务受伤的吗?”
左瞰临似乎是笑了一下,“过来。”
温存走过去,站在了床边。
“再过来点儿。”
温存身体微微前倾,猛地,被男人长臂一伸拉了过去。
“衣服!”温存说:“我外套还没脱。”
“那就脱了。”
温存默默把外衣脱下去,刚脱下来就被男人一把扯过,往他身後一扔,扔到了地上。
温存:“……”那是你的外套。
“我里面的衣服也是脏的。”反正不适合上男人的床。
“那就也脱了。”
“我里面没穿。”
“你还想穿什麽,胸罩吗?”
“你!”温存脸一热,“我走了!”谁管你受不受伤!
他转身作势要走,没能得逞,被男人拉着胳膊拽回去,跌坐在床,“喂!你的伤!”
“啧。”左瞰临把他搂进怀里,温存不敢挣扎,怕牵动到伤口,他还不知道男人伤在哪。
左瞰临就搂着他,没有别的动作。
温存闻到了更浓的血腥味,他呼吸有些急促,觉得胸口发闷,心脏发紧。
“疼吗?伤到哪了呀?”
“胳膊,小伤。”
小伤为什麽缩在卧室里呀。
温存愣了愣,难道是怕吓到他吗?
如果不是他在客厅就闻到了气味儿,他不会来打扰左瞰临,更不会发现他身上的伤。
“为什麽会这样呀?”
左瞰临搂着他的那条胳膊是好的,似乎是懒得说话,又耐着性子回答:“堵一批货,他们人多,就麻烦了点儿。”
“去医院检查了吗?不会是你自己包的吧?伤到骨头了吗?唔唔……”
男人的耐心似乎告罄了,把手指塞进他嘴里,话不客气,但语气一点也不冲,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废话这麽多呢,嗯?”
温存还要说话,左瞰临就把手指伸到里面去,搅和他舌头,用别的手指捏住他的脸不让他躲。温存用牙齿咬他他也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温存又不敢推他,怕碰到他的伤口,就这麽被强行搂着摆弄半天舌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左瞰临把手指抽回去,“没伤到骨头,皮外伤。”
温存大口呼吸着,想起男人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疤痕,忽然就生出种非常非常难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