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桥新奇地想要细看,座下结界球却移动到布料区,楚剑衣的声音远远传来:“看看这些布料,看到中意的颜色款式便告诉为师。”
球飘远了,又补充说:“为师有钱,你喜欢便买,不需要为我省钱。”
她当然知道自家师尊有钱,大把大把金叶子花出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于是杜越桥心安理得地挑了数十款布料,然後回到楚剑衣身边,交给她来定夺。
楚剑衣照单全收,让老板给她量好了身材尺寸,交代给纺织娘做大一码。
杜越桥本以为至少需得等上几日才能见到成品。
楚剑衣却领着她到雅阁落座,师徒两人对坐桌前品茗,似要坐在这等衣物做成。
杜越桥奇道:“师尊,咱们是要在等着她们把衣服做好麽?”
楚剑衣小酌一口香茶,解释说:“这儿的纺织娘是修士出身,灵力辅助制衣速度很快,等上几盏茶的功夫就能看到成品。”
闻言,杜越桥的目光绕过屏风,瞥了眼那些勤奋织衣的纺织娘。
她更疑惑了:“修士修道,不都是为了降妖除魔,或者伸张正义卫道麽?为什麽她们甘愿委屈在这小小的店里,当个纺织娘?”
“降妖卫道,的确是许多修士的理想所在。”楚剑衣放下杯盏,织布机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入雅阁,“但人活在世上,第一要务是赚足银两填饱肚子,不是麽。”
杜越桥重重点头,深有体悟,“就像师尊教我的枯木逢春,哪怕以後我不能在剑道上有所成就,也能催生出不符时令的菜蔬,拿去市场换钱。”
“脑子倒转得快。”
楚剑衣轻笑一声,“但也不用拿修剑道来比较。缝制衣物丶枯木逢春,看似是生活中的小事,但要能做好,未必比修成剑术更容易。”
“况且,待在这小阁楼缝制衣物所得酬金,或许比一般修士在外降妖多得多。”
至少楚家供养的那些纺织娘是这样的。
这话在杜越桥耳中听起来,好像是师尊夸她似的。
她不由勾唇浅笑起来,可笑意还未浓郁,却突然停下来,她看着楚剑衣,关切问道:“师尊,你可是来了月事?”
楚剑衣面色一诧,“你怎麽知道。”
杜越桥:“我闻得出。”
她拿过楚剑衣的空杯盏,从茶壶里倒了杯热茶递给楚剑衣,贴心地说道:“师尊的月事总是疼得厉害,咱们等会儿取了衣物就回家休息。”
果真如她所料,回去的路上楚剑衣小腹疼痛加剧,整张脸都虚白了不少,冷汗涔涔地从颈间冒出。
所幸路上经过一家药铺,买了不少止疼的药材,杜越桥才松了口气。
回到屋後,楚剑衣立刻躺上床,盖上被子冷汗直冒。
杜越桥担忧地看着她,跪在床上有些无措,轻声问:“师尊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揉揉肚子?”
楚剑衣没有吭声,面颊上的冷汗冒得更厉害。
没得到许肯,杜越桥不敢轻易冒犯,只拿着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汗珠。
擦了不知多少遍,她突然听到手下这人的声音,非常煎熬且虚弱:“揉。”
只有这一句,很轻,好像怕杜越桥听清似的。
说过之後不再重复,眼睛紧紧闭着,承受肚腹尖锐的痛楚。
杜越桥没有追问,双手探进被窝,按在楚剑衣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揉起来。
她不晓得楚剑衣疼在哪一处,只是每一处都照顾得当地揉着,直到被楚剑衣握住手腕,牵到腹部的某处,伴随着楚剑衣隐忍的声音:“揉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