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染的酒量很浅,半杯酒足够让她沾枕头用不了五分钟就睡着。
既实现了自己想要接近景熠的想法,又能够顺利地和景熠同床共枕,还不会被聪明的景熠发现异样……真是聪明的办法。
也是龌龊的办法。
白青染扶着楼梯,讽刺地想——
她竟然用这种方法,接近毫不知情的景熠。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折磨,被折磨着的快乐……
直到那晚,白青染忘了收起酒和酒杯,第二天被景熠发现……
白青染踩上台阶,把嘴唇咬得生疼。
景熠仍然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不代表白青染还可以继续这样做。
白青染更清楚:她不可以继续沉迷下去,她必须做个决断。
现在好了,她终于把景熠推开了,推进了寄宿学校里。
真好啊,白青染!
你可真会啊!
打着为那小孩儿好的名头,不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
白青染举着手中的高脚杯,眼神凄楚。
高脚杯里,是一大杯红酒,被阳光晃着,透着血一般的颜色。
白青染觉得自己像个几辈子没得到酒喝的酒鬼,贪婪地盯着那杯酒——
她所受的教育、她的教养,从来没教过她,用这种饕餮般的方式喝酒。
可那又如何?
只要她喝下它们,她就可以一觉睡过去。
睡着了,就不用再想景熠,不用再想任何与景熠有关的事……
这一刻,白青染有一种醉生梦死的,强烈的渴望。
周围空荡荡的,好像没有其他人,又好像熙熙攘攘都是过往的行人——
噪杂的声音被隔绝在几米开外,白青染意识到她被圈在中间,远离了人丛。
这是哪儿?
白青染恍惚地想。
突然觉得脚边有人,她忙低下头,看到景熠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她的脚边,发出痛苦的声音。
白青染慌地也蹲下身:“小熠你怎么了?”
景熠双手抱着小腹不做声。
白青染急了:“是不是伤着了?我看看……”
“姐姐我疼……”景熠的额角被汗水打湿。
白青染真慌了:“到底怎么了?”
她终于扒开了景熠的双手,入目之处,是景熠手掌上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