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语气还算平静,“是谁让你杀了他?”
少年?伸出手,他右手绑着竹板,有点艰难地?比划着:“他自?己,让我杀了他。”
“什么?”阮红花有点愕然,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赶忙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他中了蛊毒,眼瞎耳聋,四肢全废。”公冶明比划着。
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蛊?阮红花眉头微微一皱,转身往屋外走去。
她得去问问黄巫医,趁仇怀瑾不在的这时候。黄巫医是从重明会来的,他肯定?很懂蛊。若是世上没有这种蛊毒,这小子可完蛋了。
她快步走在黑漆漆的地?道?里?。没来由的,她感觉似乎有人跟着自?己。她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大抵是她想太?多?了。她其实隐约有点预感,这么厉害的蛊,没准就是重明会的手笔。而重明会,不过是仇怀瑾养的一群狗罢了。倘若秋生真中了重明会的蛊……
黄巫医被?关在不远的地?方,阮红花没几步就到了那里?。
“巫医,我想问问你,这世上最厉害的蛊是什么样?”她问道?。
“就是蛊王吧。”黄巫医低着头,也不看她,语气沉闷,脸上毫无生意。
“我想问的是那种,能害人生不如死的蛊。”阮红花说道?。
黄巫医笑了下,这女人当真恶毒。
“确实有一种蛊,能令人五感尽失,四肢全废,大抵是姑娘说的那种。”
“这是什么蛊?”阮红花问道?。
“这蛊是重明会的秘术,八成又是从哪个蛊师手里?抢来的,我也不会制。”黄巫医说道?。
“这真是重明会的秘术?”阮红花问道?。
“当然。”黄巫医漫不经心?地?说道?,“姑娘要?是不信,还可以去问问新来那个小伙子,他进过重明会的虫窝,那虫子长啥样,他应当比老夫更懂点。”
“新来的小伙子?”
“就是手折了,前?几日还让我给?他正骨的那个。”黄巫医说道?。
“你先前?见过那个哑巴?”阮红花问道?。
黄巫医踌躇了片刻,重复道?:“哑巴?”
就在这时,一股黑色的风从门口灌入屋中。阮红花见到一柄银亮的长刀抵在巫医面前?,持刀的正是她口中的“哑巴”。
他右手还伤着,就用左手持刀,嘴唇抿紧,眼睛微眯,隐隐含着股杀意。
阮红花自?然不能让他取巫医性命,她一把扣住公冶明受伤的右手,喊道?:“把刀放下!”
公冶明面不改色,但持刀的手开始颤抖,定?是吃了痛在忍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阮红花看不懂他,见他对着黄巫医微微摇头。
黄巫医根本没抬头,也没看到他的暗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记得他不是哑巴。”
听到“不是”二字时,公冶明急忙调转刀头,想拿刀柄把这老头敲晕。可他左手一动,阮红花只当他真想要?巫医的命,拽着他的右臂一个用力。
公冶明忽地?感觉手腕传来剧痛,痛得他瞬间分了心?,于此同时,他的膝盖被?重重一踢,脚一软,整个人往下坠去。
他知道?自?己没能阻止黄巫医把那句说出来,他失败了。
阮红花把他撂倒在地?上,用膝盖把他顶住,她还当他会反抗一下,谁料他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没有丝毫挣扎,任凭自?己的手脚被?银鞭铰上。
“你刚刚说什么?”阮红花其实没听清巫医的话,她的注意力全在公冶明身上。
“我说他不是哑巴。”巫医说道?。
“怎么可能?”阮红花低头看向脚下的人,少年?紧紧闭着双眼。
“到底怎么回事?”阮红花毫不客气地?对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