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彻底不能穿了……很破!”他控诉道。
苏小莹瞥了一眼他那副狼狈又委屈的模样,忍着笑,随手拉开自己那简陋的衣柜门,在里面翻了翻,扯出一件洗得发白、样式普通到有些土气的灰色外衫,看也没看就丢了过去。“喏,凑合穿吧。”
洛清玄下意识地接住。入手是粗糙的布料,颜色灰扑扑的,他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眉头紧蹙:“……丑。”
苏小莹翻了个白眼:“……嫌丑?那还我!”说着作势要抢回来。
洛清玄看看自己身上破烂的华服,又看看手里这件虽然难看但至少完整的灰布衫,内心天人交战。最终,对体面的需求战胜了对审美的坚持。
他迅速将那件灰扑扑的外衫套在身上,动作略显僵硬。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与他平日里穿惯了的绫罗绸缎天差地别,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别扭地扯了扯衣角,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
“未婚妻,”他语气急促,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我……我回山门了!”
话音未落,不等苏小莹有任何反应,他已如一阵风般推开房门,几乎是落荒而逃。院中灵光一闪,他召唤出飞剑,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苏小莹:……
洛清玄驾驭着飞剑,一路风驰电掣,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家山门所在的灵峰。他刻意挑了一条偏僻的小径,试图避开同门耳目,只想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那位于清幽竹林深处的独立小院。那身灰扑扑的衣服穿在身上,简直像披了层粗糙的麻袋,让他浑身难受,只想赶紧脱下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快要抵达自己院门时,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咦?洛师兄?”
林羽霄看着眼前行色匆匆、衣着……异常朴素的洛清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困惑。他这位师兄向来是门派中出了名的讲究,衣着打扮无不精致华美,仪态更是飘逸出尘,何时见过他这般……灰头土脸、甚至有些狼狈的模样?
“师兄,你这是?”林羽霄忍不住上前几步,目光在那件格格不入的灰布衫上转了一圈,“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身打扮……”
洛清玄身形一僵,背对着林羽霄,只觉得那件灰衣服此刻仿佛在发烫,灼烧着他的自尊心。他强作镇定,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无事!师弟不必多问。”
说完,他脚步更快,几乎是冲进了自己的院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羽霄被关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挠了挠头,更加不解了:“师兄今天好生奇怪……”
冲进自己熟悉的、弥漫着淡淡冷梅幽香的房间,洛清玄才长长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扯下身上那件灰布外衫。
他走到自己那巨大的紫檀木雕花衣柜前,猛地拉开柜门。
瞬间,一片流光溢彩映入眼帘。只见柜中整整齐齐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华美衣衫:有月白云锦织就、暗绣银纹的广袖长袍;有墨蓝底金线勾边、尽显雍容的深衣;有绯红如霞、绣着繁复缠枝莲的劲装;还有天青、竹绿、绛紫……无一不是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或飘逸,或华贵,或冷冽。
洛清玄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修长的手指在一排精美的衣物上滑过,最终停在了一件清雅出尘的月色长衫上。这长衫质地轻薄如烟,表面流淌着月华般的柔光,袖口和衣襟处用同色系的银丝绣着疏朗的竹影,低调中透着无与伦比的精致。
“就这件吧。”他满意地将这件月色长衫取了出来,准备换上。
然而,就在他手指触碰到那冰凉丝滑的衣料,正要将它披上肩头的瞬间——
洛清玄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冰棱刺穿。他那双漂亮的凤眸骤然收缩,瞳孔深处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紧接着,一股灵力不受控制地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两个时辰到了——
狂暴的灵力席卷而出,房间内精致的摆设被无形的气浪掀飞,案几上的玉瓶“哐当”摔得粉碎。洛清玄那张精致绝伦、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寒冰,妖冶的眉眼因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更加凌厉逼人。
“苏——小——莹——!!!”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嘭——!!!”一声巨响,坚实的房门在他失控的灵力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纸片般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门外,刚走出没多远的林羽霄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个激灵。
“师兄?!”林羽霄惊愕地大喊,“你怎么了?发生何事?!”
洛清玄脚步未停,只留下一个裹挟着寒冰与怒火的背影,以及一句咬牙切齿、仿佛要呕出血来的冰冷回答:
“被恶心的东西碰了!我去沐浴——!!!”
那声音里的嫌恶和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林羽霄呆立在原地,看着师兄杀气腾腾奔向温泉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扇粉身碎骨的房门,半晌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好,好吧。”他识趣地把涌到嘴边的追问硬生生咽了回去。
情书8
刚偷懒一天的苏小莹,望着窗外悠悠飘过的流云,暗暗想到:修为才是硬道理啊。
系统羊毛不好薅了,靠臆想沈师祖来刷那点可怜的“采花值”显然已近枯竭。
她骨碌碌转着眼珠,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臆想不行,写出来总可以吧?文字也是意念的载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