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封府一伙的年轻小子围在偏门的院子里,望着白顺差两小厮一起推送至门口那一大板车的东西。
那被捆住了双脚的鸡鸭鹅在车上扑腾着翅膀,各种叫唤,看在众人眼里只觉得活泼可爱得不行,切车一大块叠成一堆的牛羊肉散着独有的味道,旁边立着的背篓里还搭配放着各种水果和蔬菜,明亮润泽,色彩鲜艳。
王朝也有些迷糊:这应该不会是公孙先生采买回来的。
开封府的储蓄本就被包大人行善捐的差不多了,自从被公孙先生接手管理库房,这日子更是紧巴巴的过着,哪里还能见到这么多好东西。
白顺瞅着眼前这站满半个院子一个个都比他高比强健的大伙子,心里禁不住有些哆嗦,等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干过坏事,立即站直了双腿走过去把来意都说了一番。
都说无功不受禄,白顺怕他们不接受,所以这一大车只好打着我家五爷打小身娇肉贵嘴还特叼的幌子,让他们把东西都收了,因为采买的多,天气渐热不好存放,府里上下一起吃便是。
于是这些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一人搭把手,一大板车的东西很快就都搬进来厨房。
赵虎在一旁乐着:还有酒呢。
展昭刚换好衣裳,就听见隔壁屋子里响起了动静,他把巨阙搁好,又提壶将房间里的水倒入盆里洗了个脸才转身开门走出去,结果侧身一抬眸就瞧见了白玉堂。展昭全无准备,一开始听见他房间有动静只以为他在屋里,突然瞧见对方就在门外,展昭内心免不了惊动了一下,可张嘴而出却只说了一个你字。
白玉堂俊美的脸上,剑眉轻挑,美眸泛笑:爷怎么了?
你站在门外做什么?展昭看向他:吓人啊?
白五爷乐得一脸,他已将画影放屋里收好,如今双手空空,微俯下身子笑着:爷哪敢啊!他又哪里舍得。
展昭静静地望着他,结果白玉堂愈笑的灿烂,展昭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这个人,真是奇怪的很,展昭暗想。
白玉堂与他对视上,本是挂笑的绝美脸庞渐渐平静下来。昏暗的院子里树影婆娑起舞,树叶在枝头随风瑟瑟作响,曾经他们相爱的一幕幕随着树影的攒动不断在眼前浮现。
他和猫儿在这院里喝酒赏月切磋武艺的场景,他曾拥着猫儿在现在站的这个地方一同看汴京落下的第一场雪,他起床为猫儿束,又陪他护送包大人上朝的场景
猫儿白玉堂启唇,已经伸出要去拉展昭的手却突然在半空中转了方向,落白玉堂自己的长上。
展昭深深瞧了他一眼,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黑上更显得修长白皙,只是那句猫儿
展昭想,他果然还是对自己御猫这个称号耿耿于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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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换下官服的展昭此时着一身竹月色紧袖长袍,腰束玉白色腰带,身无佩剑一身轻逸,脑后的长随着吹拂而来的晚风轻轻飘曳,温柔的光影透过薄薄的灯笼花纸洒落在他的身上,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清月下更显得英姿飒爽,玉树临风。
展昭没有像上回一样排斥白玉堂唤他猫儿,但也不戳破白玉堂计较他御猫名号一事。
静谧的夜晚,空中浮着云层,皎月在其中若隐若现。
展昭不动声色的瞧了白玉堂一眼,薄粉色淡的嘴唇微微抿着,收回视线后他也不说话,直径走下台阶横穿庭院前往饭厅。
那与夜色相融的人影秀轻曳,腰身挺直,一如他的品性坚韧不屈。
白玉堂微微摩挲着指尖,直到展昭的背影消失不见,才低下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句,有那么一瞬间他都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思。为何想靠近猫儿却心生胆怯,难道是因为多活了几十年,哪怕如今已换回这副年轻的皮囊,但心却沧桑了?
他一人独在屋檐下踟蹰着,心乱如麻,只觉得扑在身上的夜风骤冷,似乎是想将他的灵魂与这副身体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