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了一阵,如今兜不住了。
严以祁拿过手机,翻出微信。
他打开和谢悦的聊天记录。
这几天,谢悦回他消息断断续续,从来没有不回。今天早上他问她是否起床没回,上午问她是否出发也还没回。
发出去的消息,静静躺在那里,后面是一片空白。
再怎样,今天是返程。
前几日就算忙得脚不点地,今天也能松快下来,不至于现在还没回消息。
程聿罕见严以祁脸色泛青的模样,问:“这是怎么了。”
“我先走了。”
严以祁没解释,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穿上,往门外走,不管身后的程聿。
出办公室,他和秘书说:“查谢家负债情况。”
说罢,离开,去地下车库拿车。
下电梯的时候,他心急如焚,思维却清醒到到达顶峰。
程聿说这事,他这才拨云见雾,想明白谢悦这些天的反常。
那晚在张凯的饭局,谢悦祖父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那时没在意。
谢悦祖父经常打电话。
反常,也是从那晚过后开始。
他给谢悦打电话,电话关机。翻出微信打语音电话,提示呼叫失败,紧跟着的是红色感叹号。
严以祁脑袋空白了一刹。
很快,他恢复平静,给中瑞集团的小沈总打了电话。
也是这时候,沈淙昱才知道汇旗银行小严总的夫人在自己公司上班。
他让严以祁稍等,接了内线让秘书去问。
很快,严以祁得到了答复:“……上周五离职了。”
“原本要提前三十天,她说家中有急事,要立刻离开京城。人事商议过后,允许她线上或者邮件进行交接。”
严以祁谢过他,挂了电话。
脑子里浮现的所有不好的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
回去路上,严以祁看着外面车水马龙失了神。
他看着副驾驶的座位,想到周五上午送她到公司楼下,谢悦在车边从后拥抱他,瓮声瓮气的说出差见不到他。
当时,他惊讶于她主动的粘人。
他一向懂得克制,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这点愉悦从毛孔中扩张。
他陷进这些爽快,只想着他的女孩再次靠近他,从而忽略了一些平时肯定不会错过的细节。
如果那时,如果那时他仔细去观察,肯定能听到她掩藏在闷声下的鼻音。
她说见不到的时候,快要哭了。
红灯,严以祁停下车,深吸一口气。
绿灯,他踩下油门,在车流中穿梭。
回到家,严以祁还未上二楼,被阿姨叫住。
“严先生。”阿姨示意他等一下。
过了一会,阿姨从房间出来,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夫人上午给我打电话,说等您回来,让我把这个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