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杰揪着头发把他拽起来,牧溪剧烈地咳嗽着,水珠混着血水从发梢滴落。
牧溪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依然咬着牙不肯求饶。
“娘娘腔,你不是缺钱吗?”
卢杰捏着他的下巴,语气轻佻,
“你把马桶水喝了,我给你十万块。”
牧溪偏过头,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不说。
“啧,”
卢杰猛地把他甩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居然喜欢段大少爷啊,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好了,你把人家段大少爷都逼得出国了,你让我去和谁拉关系去?”
他俯下身,拍了拍牧溪血迹斑斑的脸:“你知道这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
牧溪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被撕碎的破布娃娃。
他本身就旧的衣服被扯得凌乱,露出底下青紫交错的伤痕。
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已经放弃了所有希望。
段骋站在一旁,想要冲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的幽灵,无法触碰任何东西,也无法发出声音。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对牧溪拳打脚踢,看着鲜血在地面上蔓延,看着那个曾经对他温柔微笑的少年在绝望中一点点失去光彩。
“够了!”
段骋怒吼,声音却在空气中消散无形。
琉璃心在他意识深处轻轻叹息:“这就是你离开後会发生的事。没有你的庇护,卢杰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牧溪的退让和忍耐,只会让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场景中的施暴还在继续。
有人拿起拖把,将肮脏的拖布头按在牧溪脸上;有人用打火机烧他的头发;还有人对着他拍照,嘴里说着下流的侮辱。
牧溪始终没有哭,也没有求饶。
他只是静静地蜷缩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备受摧残的躯体。
段骋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场景开始模糊,画面不断的变化:牧溪被堵在巷子里勒索,被关在器材室里过夜,被当衆扒下裤子羞辱……每一幕都像凌迟般折磨着段骋的神经。
没一会,琉璃心的光芒幽幽闪烁,那些残忍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段骋的脑海。
这一次,它展现的不是血腥的暴力,而是更令人窒息的丶缓慢的精神凌迟。
琉璃心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在那之後,是长达数年的丶系统的精神摧残。”
“卢杰最擅长丶热衷的,不是□□上的伤害,而是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尊严。”
画面一转,空教室里,卢杰和他的跟班将牧溪围在中间。没有拳打脚踢,只有无尽的言语羞辱。
“看看你这副德行,怪不得段哥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卢杰冷笑着,用课本拍打牧溪的脸,
“一个男人留这麽长的头发,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吗?”
旁边的跟班哄笑着接话:“卢哥,我听说这种娘娘腔最喜欢装可怜了,就指望有人心疼他呢。”
牧溪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段骋能看到他紧紧攥着的拳头。
“娘娘腔,你以为段哥真把你当回事?”
卢杰的声音突然拔高,
“他不过是可怜你这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你倒好,还做起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梦了!”
画面又一转,是在食堂。
卢杰故意撞翻牧溪的餐盘,饭菜洒了一地。
“哎哟,对不起啊。”卢杰夸张地道歉,声音大到整个食堂都能听见,
“不过反正你这种卖屁股的,饿几顿也没关系吧?听说你们这行都要保持身材?”
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
牧溪蹲下身,默默地收拾着满地的狼藉,始终没有擡头。
琉璃心的声音响起:“卢杰每次羞辱牧溪,都要用你的名义。'段哥说看到你就反胃'丶'段哥让我转告你离他远点'丶'段哥说你这种同性恋最恶心了'……”
段骋感到一阵反胃。
画面继续变换:深夜的宿舍走廊,卢杰把牧溪堵在墙角。
“知道为什麽段哥宁愿出国也不愿意看见你吗?”
卢杰的声音充满恶意,“因为你让他觉得丢人。堂堂段氏集团的继承人,被一个同性恋暗恋,传出去多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