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女孩神情天真,眉眼微微上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江屿白嗤笑一声,反问:“毒蛇、蜈蚣、蜘蛛,你不怕?”
他每说一个词阮允棠脸色就白一个度,直到她彻底僵住,有些气恼瞪他,“我身上有防虫香囊!”
“再说了,我会这么倒霉吗?”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有些庆幸他刚刚没放下去。
前世她有现代高科技防护工具,就算遇到了也不会和虫子来个亲密触碰。
但她现在可不是,天黑路滑,一个不慎从树上掉个虫下来怎么办?
江屿白听着她死鸭子嘴硬,唇角不自觉扯出一抹弧度。
不经意看见后视镜里,自己唇角上翘的笑容,他笑意顿收,面色冷了下来。
阮允棠没再听到回话,好奇的转眸看了眼,正好对上他冰冷锋利的侧脸,车内温度都骤然降了好几度。
这就生气啦?
阮允棠感觉他情绪极不稳定,老爱生闷气,一点也不像书中前世那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男配。
想了想,她还是放轻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好心,谢谢你啦。”
话落下,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身侧人连个眼神都没丢过来。
阮允棠也懒得自讨没趣,默默闭上眼休息。
到了家属院,阮允棠下车,江屿白还要去还车。
阮允棠趁这个时间快速洗了个澡,躺下睡觉。
夜半的时候,江屿白回了家属院。
先是看了眼沙发下的小本子,依旧没人动过。
他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
如果这次合作也不出错的话,她基本不会是特务。
江屿白深深吐了口气,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向组织交代。
她到底是不是“阮允棠”都与他无关,只要她不做危害祖国的事儿,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随后,他将本子放回原位,简单洗漱后回到屋子。
刚开门,一股浓郁却不难闻的香气涌入鼻腔,他看向角落里一盘子燃尽的香灰,眼神顿了顿。
片刻后,他视若无睹的关门,进屋。
脱下衣服,刚要躺下,目光又在军绿色被子上那三四个花花绿绿的香囊上定住。
他维持着单手撑床,长腿屈起的动作许久,约莫一分钟后,他才面不改色的捞起那几个香囊,朝窗下废弃的旧木桌一丢。
香囊滚了两圈,落在角落阴影里,粉色海棠花绣线顷刻蒙了层薄灰。
十分钟后,床上人骤然起身,捞起香囊又塞进床头抽屉,“啪”的一声用力合上抽屉。
重新进入睡眠后,那若有似无的海棠香却总能从抽屉缝隙钻出来,丝丝缕缕的飘在空气中。
第二天。
阮允棠在敲门声中醒来,她闭着眼睛,随手捞了个东西朝大门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