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围成半圆,脚丫晃啊晃,把阳光踢得碎碎的。
她教他们写“希望”。
粉笔划过石板,粉尘飞起来,像一群小小的白鸽。
一个最小的女孩把“望”写成“王”,急得眼圈红。
玛丽修女俯身,在她耳边说:
“王也要抬头才能看见月亮,你多写一横,就把月亮挂高了。”
女孩破涕为笑,添上那一横,像给夜空架起桥梁。
海伦娜的草药摊设在树荫下。
她不能走动,便让人把草药连盆端来,摆成一列微型花园。
她教妇人认“止血草”,叶背有银霜,搓碎后散冷冽的香。
“被割伤时,先安慰草,再让草安慰你。”
妇人照做,指尖被叶片轻轻挠痒,竟真的忘了疼。
离开时,她们带走的不止是草药,还有一句悄悄话:
“疼的时候,记得先呼吸。”
【金句】
“草药教会人两件事:
一是伤口值得被温柔对待;
二是泥土从不辜负指甲里的汗。”
安梅在广场边缘搭了简易诊疗台——
一块门板,两条长凳,一条洗得白的布帘。
她给老人量血压,给孩子剪指甲,给壮汉挑扎进掌心的木刺。
针尖挑起刺的刹那,壮汉“嘶”地抽气,她淡淡:
“别皱眉,你在别人眼里也是靠山。”
壮汉愣住,下一刻咧嘴笑,疼也不再躲。
黄昏将近,炊烟升起。
不是一缕,而是十几缕,同时从不同的屋顶钻出,
像一群约定好一起回家的鸟,在空中排成松散的队伍。
它们相互靠近,又相互保持距离,把天空烫出淡淡的痕。
江秋把沈枫“赶”出门。
“再躺,骨头要芽了。”
他递过去一把蒲扇,任务是给面包炉扇风。
沈枫哭笑不得,却还是接过。
炉膛里,面团正膨胀,像一个个偷偷长大的梦。
他轻轻扇,风把火星吹得微微摇晃,映在他瞳孔里,像银河落入人间。
安娜夫人把第一盘面包端出来,热气蒙住她眼镜。
她随手用围裙角擦,抬头冲沈枫笑:
“尝尝,今天没焦。”
沈枫接过,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却仍固执地掰开。
面包心柔软,冒着白汽,像一朵小小的云被他捏在指间。
他咬下一口,麦香在齿间炸开,忽然想起昨夜梦里曾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