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阳没回头,靴尖踢起块冻硬的狼粪:“草原上的狼崽比人懂事。”
粪块撞在冰柱上,惊起窝夜枭。
武定邦肩头古剑突然震鸣,剑穗铜铃搅碎风声:“宰完畜生,跟老子打三天!”
他铁掌拍向袁阳背囊,震得袋里火雷引线簌簌响。
“噤声。”
袁阳突然蹲身抓雪,雪末在掌心融成水,映出十里外冰窟口的磷火。
南宫城抬臂压下新兵抬起的弩,铁钩假肢刮过少年耳畔:“兔崽子们看好了——这才是雪里觅食的狼!”
三百沧州军舔着后槽牙。
看袁阳踏过冰河如履平地,看楚月欣的冰梭悬空三寸不落,更看武定邦每步踏碎冰层却无声无息。
当少年并指削断拦路冰锥时,断口平滑如镜,映出二十七位先天凝重的脸。
冷水河的咆哮从地底传来。
袁阳袖中滑出陌刀,刀尖点向冰窟阴影:“鳞妖嗜热,沾血即狂。”
刀脊倒映出三百双燃着火的眼睛——那里面再没有半分怀疑,只有饿狼见血的凶光。
袁阳的靴底陷进冰碴时,十里外的冷水河传来凿冰声。
冷水河的冰层在靴底嘎吱作响。袁阳突然蹲身抓把雪按在冰面,雪末融化的水纹竟显出十里外兽群的爪印。
他指尖划过冰下暗流,“楚仙子带灵州道友封东岸冰裂,武兄弟的剑阵压西坡。”南宫大哥你带弟兄们布置陷阱。
他摆手压下楚月欣的冰梭,身形如雪鹞没入夜色。
朔风卷着雪沫子砸在脸上,倒成了最好的掩护——戍守冰窟的龙狼卫正在跺脚取暖,玄铁重甲结满冰溜子。
三丈高的冰窟入口悬着狼灯,绿油油的磷火映得守卫眼珠青。
袁阳贴地滑过阴影,磷火灯突然爆出火星,他弹指射出的冰粒撞歪了灯芯。趁守卫仰头查看,人已狸猫般钻入冰隙。
洞窟深处滴水成冰。
袁阳的指尖抹过冰壁,冰面上凝结的霜花突然扭曲——是毒气!
他闭气内视,丹田黄中果核微旋,真罡滤净渗入毛孔的剧毒。
转过三道冰阶,豁然洞开的巨窟让他瞳孔骤缩。
八千具“妖人”堆叠如山。
每具躯体都裹着层黑冰,鳞片从冻裂的皮肤里支棱出来,脊椎处凸起的骨刃随呼吸搏动,墨绿幽光在冰窟里汇成毒海。
最骇人的是前排几个妖卫,溃烂的嘴角还挂着半块冻硬的人肉。
“喀啦”
袁阳踩碎截冰棱。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靠外的妖卫眼皮突然跳动,鳞片摩擦冰面出刮锅底的锐响。
他僵立如冰雕,真罡裹住全身毛孔,连呼气都凝成霜雾缓缓沉降。
窟顶突然坠下冰锥!
袁阳旋身避让的刹那,瞥见冰锥里冻着半张人脸——正是失踪的禹州斥候队长。
冰锥砸在妖卫堆里,最顶上的怪物鳞片哗啦直响,灰白眼珠在冰壳下缓缓转动。
袁阳的陌刀悄然出鞘半寸。刀面映出洞窟暗处蠕动的阴影——
那是几十个尚未冻实的“新货”,皮肤正被鳞片顶得龟裂。
他忽然听见冰层深处传来契宣的诵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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