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没判决前,都是不能死的,所以狱卒赶紧去请了太医。
理清这三批人的目的与身份,怎么看都是这位张太医嫌疑最大。首先,以幕后之人的权势,让一个太医听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那人怎么就发病这般巧,撞上了袁伯洪的死亡时间?
哮喘是很容易被诱发一种病,幕后之人完全可以通过控制发病,从而达到让千手无常混进去的目的。
裴霜与霍元晦商议之后,一致觉得这个张太医嫌疑很大。
不过这只是怀疑,还需要加以求证。
几人来到了太医署,布阵图没追回来之前,案子都不算完全办完,所以裴霜的令牌并未回收,有了令牌,他们去哪里都很方便。
“嘿,你们怎么会来这儿?”一个熟悉的语调传来。
刘太医满面笑意,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他们:“不会是来看我老头子的吧?”
裴霜轻笑:“我们可不像您老这么悠闲。来查案的。”
“查案怎么查到太医署了?谁死了?”刘太医朝里面看了眼,压低声音问,“我们太医署有谁犯事了吗?”
裴霜:“抱歉,还不能告诉您。也不是谁犯事,找他了解情况而已,张屏太医在里面吗?”
在宫里这么多年,刘太医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在呢,老夫帮你们去喊来。”
“劳烦了。”
霍元晦一进门就盯着那满墙的药柜子看,眼睛都比之前更有光了。
裴霜笑:“怎么,眼馋了?”
“太医署是天下医者向往之地,因为这里有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们,以及最齐全的药材。”市面上少见的,不见的,这里几乎都有。
他身为医者,兴奋一点也在所难免。
“你这话不对。”
霍元晦望着她,等着她说下文,裴霜抱臂挑眉:“这天下医者里呀,肯定不包含酒师父。”
霍元晦眉眼舒展开,浅笑点头:“是,不包含他。”
说话间,张屏出来了,他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件洗的发白的官袍。
他上来先行了个礼,动作有些拘谨:“几位大人找我,不知有何事?”
“不必紧张,有个案子,寻你问些话而已。”裴霜话是这么说,可眼神里的探究不停,“昨日傍晚,张太医去了天牢中给犯人看病是吧?”
“是呀。昨日是我当值,天牢那边来找人,得知是有人哮喘犯了,便带着药过去。那位病人病得很严重,已经窒息,面色都胀成了青紫,非常骇人。说实话,施针时,我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救回来。幸好幸好,再迟一刻都不一定是这个结果了。”张太医还记得当时抢救的凶险,心有余悸。
天牢里的犯人要是死了,下面必定要问罪,他也难逃个抢救不力的罪名,还好救回来了。